桑矜怔住。
她拽温竹的衣袖将他拉到她与苍姑姑中间,温竹这才伸手一拉,护了她一下。
苍姑姑的手松开。
没了拉扯,桑矜获得自由,她低头揉着手腕,想她这伤口反反复复,算是好不了了。
若没有顾决那狗男人做的一切,她也不至于这样。
她躲在温竹身后,只露出半个头来看,满眼都是纤弱:“苍姑姑,求您不要这样对我,兄长的事,我真的不能擅自做决定。”
那老奴看这架势,是带她走不了,那样又该怎么办,她始终无法知道张暨在哪儿,要怎么同主母说?
而就在这时,桑矜说了一句话很耐人寻味。
“姑姑,兄长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小公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子嗣,若不是,那他没理由养着张娘子她们,所以我觉得定是小公子闹别扭,瞎说的。”
对面老奴停下动作。
她这样聪明,定能因为桑矜这句话而联想翩翩,所以,顾决到底为什么留着张暨,苍姑姑想不明白,便会同平氏说。
桑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之前可是偷偷看过这老奴同平氏互通的信件,平氏怀疑顾决不是她的孩子,但苦于没有证据。
瞧,这证据她来给她送。
顾决为何要留张雪燃、张暨,经由这老奴嘴告诉平氏,到时平氏便会起疑,再经由平氏在上京的权力,查个真相,多简单。
“哼,我就不信了,世子能护的了你几时!”苍姑姑虽然放了狠话走的,但桑矜知道,她的心思早就因她那句话不在这里。
危机解除。
温竹很嫌弃不想同她靠近——桑矜松了温竹的衣,再次问:“到底林侍卫去哪儿了?”
温竹冷凝她。
“都是你,你就是个祸害。”温竹说她,转身便走。
桑矜猛地意识到不对。
她追上他,压低声音:“林侍卫到底怎么了!”
“他犯了大错,难道不该受到惩罚?若不是他极力恳求,我早将那事告诉世子!”
温竹以手指她:“如果你还想他好,就不要再靠近——”
温竹的衣领被桑矜揪住,拉他往院中背阴走。
她避开佩儿,初次表露出极不好惹的一面,她摁温竹在墙,一字一句问:“什么叫犯了大错?难道做晚你看到我们了?”
温竹:“你同世子怎样我管不着,但林寒他是无辜的,他不该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毁掉一切!”
“他在哪儿!”
桑矜真的急了,因为她知道顾决手段,如果温竹将两人事告诉顾决,那她做的那个预知梦……
不。
不能那样。
温竹被桑矜这个样子震慑到,男子看到她眼中的急切,是那般真实。
难道,这女人也对林寒有感情?
温竹沉了沉面容,“像我们这些暗卫犯了错,都会去训诫堂主动领罚,只是他的事我并没告诉世子,所以他不能去那里,他…便心甘情愿去做苦事。”
桑矜心中震惊,又问:“什么是做苦事?”
“从这里往西五十里有一个私地,你去那里看看就知道了。”
温竹的话落,桑矜却是早就跑起来,而她这样在乎上心的样子,却让温竹看不懂了。
“她难道…喜欢的并不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