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的衰败与兴盛,都与他无关。
数百年来,他所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景朝的国运,而是她。
“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本公主!”
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沈长宁的心里泛起浓浓的恶心来。
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她,却又不像是在看她。
“你想要这个王朝,我不会阻拦你。”
“景朝气数已尽,便是我也已无法力挽狂澜。”
祁连铮从不会计较她对自己的无礼和冒犯,哪怕今日沈长宁在盛怒之下,打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的巴掌。
他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那种感觉,像极了宽厚仁慈的长辈,笑看晚辈的无礼,带着纵容和宠溺。
沈长宁不知道他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祁连铮,你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你想要拿走的?”
气运?
命格?
还是别的什么?
“多问无益,想去玄机楼看看燕行止吗?我想,他应该是很想见见你。”
祁连铮说完,也没有等沈长宁回答,便自己朝着玄机楼的方向去了。
沈长宁愣在原地。
要去吗?
楚后说,燕行止是她的父亲。
可祁连铮却说楚后是在骗她,这两个人的话,沈长宁都只会取舍一部分去听信。
可是那个燕行止……
她闭上双眼,脑海里尽是山洞里,那双猩红的眼眸。
那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复杂的。
那当时的沈长宁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她只是在想着,如何能从那个尸傀的手里逃脱掉。
祁连铮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沈长宁。
嘴角噙着柔和的笑容,恍惚间,似有什么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她有些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