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骗你。”他擦去嘴角的血渍。
眸光深深地看向沈长宁，他能感知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锐减。
可是他现在，似乎有些舍不得杀她了。
那张脸……那飞扬跋扈的性子……
明明和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
是他想要的样子，却不是他希望的样子。
“那燕行止呢？你炼制的那个尸傀呢？他难道不是我的父亲吗？”
“……宁宁，你为何要听她一个疯妇胡言乱语？”他的眼眸里带着对沈长宁的不解。
“那国师大人觉得，本公主应该信谁？信你吗？”
“还是信所谓的神佛？”
她冷笑：“信你在我和沈永安之间使用换命术，还是信神佛能保佑我一生平安？”
“祁连铮，不要再试图控制我，也不要再将我当做傻子一样来利用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按照你设定的路线去走。”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要做的事情，就必须得做到，如今你已知晓，大可去父皇面前告发我，让我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如此，你依旧是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的国师大人！”
“而我……会如你所愿，成为祸国妖女，剜心祭天而死！”
沈长宁摊牌了，不装了。
因为祁连铮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从未说出来过而已。
“祁连铮，这难道不是你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吗？”
祁连铮深深地凝视着她，过了许久才问：“谢衍便是同你如此说的吗？”
“原来在宁宁的心里，我竟如此不堪。”
沈长宁总觉得，他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
这些话从他嘴里被说出来，有种强大的分裂感，就好似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祁连铮。
她深吸一口气，反正如今也都摊牌了，倒也没什么好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