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转而是低低的悲泣:“呜呜呜呜,你杀不了他的,他说的对,只有大祭司手里的那把剑可以杀了他。”
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匕首掉在了地上,她的手心是一片湿热黏腻,那是他的血。
原来他的血也是热的……
她还以为,像祁连铮这样的人,不光性子是冷的,就连血液也是冷的。
他胸口的血一直流个不停。
沈长宁后退了好几步。
她怔愣地看着身子在摇摇欲坠的祁连铮,似有些支撑不住了。
可那双眼眸却还是温柔地看向沈长宁,嘴角也是温柔的笑意。
“如此,宁宁可解气了?”
“若心中还是有怨,把它捡起来,今日我任你在我身上扎多少刀都随你。”
“或者,你有别的手法来折磨我,只要你能解气,一切都随你。”
“疯子!”
沈长宁骂了声,她咬着牙,拳头紧握:“你明知我这样是杀不了你的,却还要在我面前故意如此!”
“国师大人可真是好手段,不过我不是楚后那个蠢货,稍稍用点儿手段,一门心思也就扑在你身上了。”
沈长宁抬了抬下巴:“不必装可怜了,你活的年岁比我长,我这点儿手段在国师大人面前,只怕是不够看的。”
“至于那把剑……”沈长宁看向那没有头颅的神像,庄严圣洁。
哪怕只是一个残缺的神像,也足够让人感受到她的威严。
“若有需要,我会来取,然后用它,亲自将你的心挖出来。”
“是吗?”
祁连铮笑看她。
眸子里的温柔依旧宛若春风般。
轻轻拂过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杂质,纯粹干净。
沈长宁忽然就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睛里藏了太多东西,多到连她都有些分不清。
“好啊,我等着宁宁有朝一日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