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信你这一回,裴夫人手中握着的杨家军都在蓟州,蓟州毗邻夏朝,谢某倒是觉得,公主拉拢裴夫人,不是为了夺嫡,反倒是为了防着什么。”
夏朝的人想要进入景朝,必须得经过蓟州。
杨家军足有五万人马,虽算不得多,却个个精悍且骁勇善战。
都是裴夫人母族培养出来的势力,自裴夫人嫁给裴尚书后,景帝就下令杨家军驻守蓟州。
一来是为了稳固蓟州防线,二来是为了地方裴夫人生了谋反的心思。
自古以来帝王都是疑心深重的。
哪怕裴夫人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在景帝眼里,都是个威胁。
当年裴二郎落榜,只怕是也少不了景帝的掺和,如今他愿意让裴纪入主天司院,恐怕也是早就晓得,天司院不过是个空壳子。
倒也无妨,有了天司院督察这个身份,裴纪自然晓得该如何去做。
这京中可利用的人才,沈长宁早就拟了一份名单出来。
看出景朝内部腐败的,可不只是她一个。
裴夫人也是如此。
同样身为女子,裴夫人自然也明白这世间女子的艰难苦痛。
她也是从数之不尽的流言蜚语中走过来的人,这世上能成大事者,可从来都不只有男子才行,女子也一样可行。
“我能防着什么,不过是防着景朝内忧外患,防止敌患趁虚而入罢了。”
若有朝一日她登基为帝,景朝必定元气大伤。
如此肥肉,各朝都等着过来分一口。
谢衍嘴角轻轻扬起。
“公主防的不是外敌,而是防的谢某。”
沈长宁略略心虚:“这话见外了,本公主怎会防着你?”
罢了。
她说没防便没防着吧。
若他想走,便是沈长宁千防万防,也是防不住的。
“用膳吧。”
“你不生气了?”
“谢某何时生过公主的气?”
沈长宁:“……”
他还真是能说。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如谢衍这般爱生气爱吃醋还小心眼儿的人,偏生他自个儿不觉得有什么。
“今日公主在姻缘殿,求了什么?”
求了姻缘吗?
“姻缘殿还能求什么,自然是去求姻缘了,求你我长久,碧落黄泉,至死不渝。”
沈长宁故意如此说着,想瞧瞧谢衍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