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陆庭安拉住缰绳,马儿在城门口的位置堪堪停住。
“不必追了。”
阿锋:“???”
大人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难道是因为这天儿太冷,把脑子给冻坏了吗。
“穷寇莫追的道理,你不懂?”
陆庭安懒得同这傻子多讲。
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要是不追的话,咱们就成穷寇了啊大人!”
阿锋想哭。
“大人,属下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啊,属下是家中独子……”
陆庭安脸上头一回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闭嘴!”
“你何时上有老下有小还是家中独子了?”
父母健在,身体康健,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尚未成婚。
倒是将自己说的可怜。
阿锋面如菜色,这才察觉到陆庭安的神色好似有些不对。
顺着陆庭安的目光往上看,阿锋的表情正在逐渐呆滞僵凝。
只见那高高的城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
“大人,那、那好像是长公主殿下!”阿锋激动地大喊着。
长公主来了,总能给他们证明,他们不是故意放走陆小公爷的吧?
“我的眼睛还没瞎。”
如果他有罪,请用律法去制裁他,而非给他安排一个如此清澈又愚蠢的下属。
城门外。
当他胯下骏马飞奔出城门的那一刻,陆南淮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自由的滋味儿。
那滋味儿,让他宛若新生。
就连身上的伤痛仿佛都消失了一样。
他抓着手中缰绳不敢有片刻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又要陷入深渊了。
城墙上,寒风朔朔。
“手中的箭,可拿稳了?”
沈长宁扬起红唇。
卯时的微弱天光,在远处散发着一抹浅薄的雾霾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