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不想死而已。
他知道进入诏狱的人,是从来都没有可能活着出去的。
但只要沈长宁一句话,他就能出去。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陆庭安就是沈长宁手里的一条狗。
一条没有任何尊严的狗。
陆庭安冷冷地看着他在那里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眼神里平静无波。
“兄长。”他看着陆南淮,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悲悯。
不知道是在怜悯他的愚蠢,还是怜悯他如今的处境。
也许二者都有。
“你可知方才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会是什么下场?”
“下场?”他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我如今都已经是这般模样了,还能有什么下场!”
他厉声质问着。
眼神里已经带上了癫狂。
但他却又在忽然之间恢复了清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陆庭安。
“难道你觉得还有什么下场,能比我现在的下场还要惨吗?”
他痴痴地笑了起来,想不通他陆南淮在盛京城里风风光光了二十多年,如今却栽在一个庶子手上。
还是那个从小就被他欺辱到大、最受人轻贱看不起的庶子。
可如今那庶子的风光竟隐隐有超过自己的架势。
这让向来都被人追捧吹嘘惯了的陆南淮心中如何受得了。
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将陆庭安千刀万剐。
早知自己会有今日。
当年他就应该将陆庭安溺死在水井里头,如此他也就不会有这般下场了。
他松了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笑着说:“庭安,你我是兄弟,后院儿里头那些姨娘生养出来的庶子,都不成气候,所以你是舍不得杀我的,你心里还是顾念着那份兄弟情义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