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





    苏婳淡淡一笑,“十多年吧。”




    崔寿生难以置信,“你今年才多大?”




    “二十三岁。”




    崔寿生心想,小丫头年纪不大还挺能吹,就等着打脸吧!




    干这行的,靠的是真功夫,光靠耍嘴皮子是不行的!




    正说着,楼下伙计上来请人了。




    苏婳和崔寿生下楼。




    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幅脏旧的古画,问能不能修复?




    崔寿生打眼看过去。




    那哪还能称得上画啊,黑乎乎一块,破破烂烂,皱皱巴巴,还满是虫洞。




    这种程度的破损,除非是国内顶级修复师才有几分把握。




    他幸灾乐祸地看向苏婳,“小苏啊,大伙儿都盯着你呐,可别让他们失望啊。”




    苏婳走过去,拿起那幅画仔细看了又看,对客人说:“可以修复。”




    客人一听,大喜,“谁来修?多久能好?”




    “我,三天就可以。”




    “你?”客人打量着二十出头模样水灵的苏婳,满腹怀疑。




    “这可是明末清初“四王”之一王鉴的真迹!拍卖价都是上百万起,你可别给我搞坏了!”




    众人看向苏婳也是怀疑的眼神,三天?




    这也太狂了吧。




    崔寿生咂咂嘴,捻着胡须道:“小苏啊,你们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好事,但也得量力而行。你这要是给客人修坏了,毁的可是我们古宝斋的声誉。这种程度的破损,就是顶级修复师来了,也不敢说三天就能修好。他们修一幅古画,哪个不得几个月甚至几年?”




    言外之意:你不要自不量力!




    苏婳语气坚定:“三天就可以。修坏了,我按照市价双倍赔偿。”




    客人本就想修复好拿去拍卖的,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立马答应下来,“口说无凭,咱们签个合同。”




    “好。”




    估好价格,签了合同,苏婳拿着古画来到楼上修复室。




    推开门。




    屋里放着两张半人高的大红色实木桌。




    排笔、羊蹄刀、羊肚毛巾、羊毫笔、宣纸等修复工具样样俱全。




    古书画修复,主要有“洗揭补全”四道工序。




    苏婳让人烧好一壶开水,用蘸了开水的排笔开始淋洗古画。




    每一下都小心翼翼。




    既要将污渍淋洗干净,又不能让过大的水流伤了古画脆弱的纸质纤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好在她从小就跟在外公身边修复古画,这种事情早就熟能生巧。




    顾北弦的爷爷奶奶也酷爱收藏古董,这两年她几乎承包了他们家的古书画修复工作。




    别说这种程度的古画了,更古老、破损更厉害的,她都修过。




    时间紧迫,接下来几天苏婳忙得抬不起头。




    忙起来挺好的。




    忙起来,可以暂时忘记顾北弦。




    连悲伤都冲淡了。




    三天后,客人来取画。




    苏婳把修复好的古画拿到一楼。




    那客人看着和以前天差地别的画,惊呆了,“这是我拿来的那幅画吗?你不会给我调换了吧?”




    崔寿生、店长和伙计们纷纷走过来,也是大吃一惊。




    古画上山峦起伏,高峰陡峭险峻,山中树木苍翠,栩栩如生。




    这还是那幅抹布一样,破破烂烂看不清画面的古画吗?




    苏婳淡淡地说:“可以用仪器检测真假。”




    检测完后,客人朝苏婳竖了竖大拇指,拿着画满意地走了。




    自此一传十,十传百。




    整个古玩一条街,都知道古宝斋新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古画修复师。




    才二十出头,手艺却堪比国家级的修复大师!




    傍晚时分。




    顾北弦打来电话:“我的车就停在你们店门口,出来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婳心脏突突地跳着疼。




    她抬腕看了看表,轻声说:“天快黑了,现在去民政局来不及了,明早再去好吗?”




    顾北弦沉默一瞬,“是奶奶要见我们,说有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