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余 作品

20. 第 20 章 自然是毒酒

    “我所住的院子里,还有大小姐赐我的金簪,郡主一查便知”因为求生心切,雨晴这一番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话音将落,那一直不见身影的周家大小姐周钰婕,终是现身了。
 

    同瘦弱胆小的周曼娘不一样,周钰婕生得明艳动人,打扮在一众贵女中,也是格外出挑的。
 

    着一身造价不菲的烟粉软缎绣团花的衣裙,头戴同色烟粉琉璃宝簪。
 

    只她神色不虞,似是还带着些遭人污蔑的羞恼。
 

    刚一出现,便怒气冲冲地道“你这贱婢,犯下这等恶事连累了你主子,见事态不妙,又将一切推到了我身上,谁给你的胆子”
 

    她微顿,复又转向了萧缙,低声啜泣道“王爷明鉴,我同曼娘是亲姐妹,便是再不喜欢她,又怎会用这等恶毒之法来陷害她呢”
 

    周曼娘在她出现的瞬间,便将头低垂了下去。
 

    她收在了身侧的手,骨节用力到了发白。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但是姨娘不行,眼泪却已在眼眶中反复打转。
 

    萧缙冷眼看她“是与不是,只需差人查了这丫鬟的住处便知。”
 

    周钰婕面色一僵,随后目光沉沉地看了眼身后的小厮,那小厮会意,抬手就给了雨晴一耳光。
 

    “吃里扒外的贱蹄子,竟敢随意诬陷主子,今日便是郡主不罚你,府中也断然容不下你这等恶奴”
 

    这小厮下手极狠,几乎就是奔着让雨晴再也开不了口去的。
 

    “都在做什么呢这里是皇宫,岂能容你个奴才放肆”萧缙身侧的宫人高声道。
 

    旁边的宫人反应过来,拦住了那逞凶的小厮。
 

    “王爷,这恶奴犯下这般过错,无论如何也不该再留下她的性命,只她到底是周府之人,也当交由周府处置才是。”周钰婕道。
 

    从她出现之后,口口声声叫的都是王爷。
 

    对那个无辜被牵连的妹妹周曼娘,是无话可说,对温月声,更是直接忽视。
 

    周钰婕的想法很简单,她父亲到底是朝中臣子,她又是家中嫡女,哪怕今日真的能坐实这事是她做的。
 

    只要她咬死了是陷害,再将这嘴不严实的丫鬟处置了,萧缙也不会将她如何。
 

    顶多小惩大诫,亦或者交由她父亲管教。
 

    至于周曼娘,回去之后,且有得她受的。
 

    “这丫鬟如此行事,到底也是周府管教不严,待得改日温二小姐痊愈后,我一定带着曼娘前去给二小姐赔礼道歉”
 

    事到如今,她依旧不放过周曼娘。
 

    她周钰婕在这件事情上不清白,周曼娘也别想撇开了去。
 

    说到底,雨晴可是她的丫鬟
 

    “大小姐你让我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啊你忘了吗上次你赏给奴婢的,是绯玉堂的血玉,那块血玉价值不菲,你说满京城里,也就你手中有一块”雨晴怒目圆睁,想提醒周钰婕她还有把柄在她手里边。
 

    周钰婕却没有半点心虚和不自在,直接道“我倒是那块血玉去了哪里,原是三妹妹房里的人手脚不干净。”
 

    “贱婢,偷盗主家的财物,还敢在这边胡言乱语”
 

    雨晴不可置信地抬头,原来从一开始给她那块独一无二的血玉,就是为了日后事情暴露后,好直接定她的罪
 

    她当下面目狰狞地道“奴婢没有偷盗倒是大小姐”
 

    “上次宫宴时,你让奴婢推二小姐下水,可惜当时章世子发狂,奴婢没能成功,只让二小姐受了点皮外伤”
 

    “闭嘴”周钰婕变了神色“是谁让你编撰这些谎话的你主子吗”
 

    “我没有。”周曼娘骤然抬头,她声量还是小,可说出口的话,却格外清晰“嫡姐身边的云翠呢”
 

    周钰婕变了神色。
 

    “可是在与公主府的管事周旋,没能脱开身”
 

    周曼娘一语中的。
 

    萧缙神色发沉,冷声道“公主府的令牌,就是这般得来的”
 

    殿内的许多人皆变了神色。
 

    若真的如此的话,这周钰婕的手段,未免也太脏了些。
 

    收买周曼娘身边的丫鬟,还让自己的丫鬟与别府管事有了勾扯,以此来换得他府令牌。
 

    周钰婕神色已是难看至极,却还兀自强撑“周曼娘,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嫡姐”
 

    她不好,周曼娘跟她姨娘也别想好。
 

    陆红樱气得眼睛都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钰婕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周曼娘,可想而知,这些年周曼娘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她想冲出去同周钰婕辩驳,却听身边的人低声议论道
 

    “但周钰婕才是府中嫡女,周夫人出身亦是不低,即便她算计了个庶女,只怕也不会如何。”
 

    多数高门大户中,庶子都算不得什么,莫论一个小小的庶女了。
 

    “到底是他府私事,不好定论。”
 

    “这便要看王爷的意思了。”
 

    温玉若此番没事,周家嫡女庶女的争斗之上,周曼娘什么优势都不占。
 

    不谈身份,京中之人,轻易是不会插手他府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