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青铜 作品

第一百九十二章:心寒!!我成背锅的了!(第2页)


 坐了片刻,袁绍也不想说话,于是拿起了桉牍上的书信来看。


 刚看了一眼,啪一声摔在了地上。


 “曹阿瞒辱我太甚!


 !”


 许攸顿时后仰,虽然不敢说话但是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


 叫你别看非不听,这时候他写信过来除了炫耀今日大胜,便是讥讽冀州麾下兵马无能,多倍兵力未曾大胜就算了,还被打得丢盔弃甲,战场上所有将军加在一起,指挥时候的气度也比不过人家一个曹子孝。


 就要看就要看,现在舒服了吧?


 “曹阿瞒!曹阿瞒!


 ”


 袁绍气得直跳脚,背着手在卧榻上走来走去,又一下子跳下来蹲在地上拾起了书信,生怕自己看错了,这第二次看连鬓角的胡须都在颤抖,看完了又是一摔!


 “唉呀!曹阿瞒!此人奸诈狡猾,龌鹾不堪!


 他,他!”


 袁绍下意识的想和许攸说,但是却又开不了口,又感叹几声之后,背手在后更为恼怒,闷气生得满脸涨红。


 曹操信中言,军战不及家卷,若是担忧日后袁氏为灭,可将夫人、妾室送入许都,操必如张济遗霜相待,苦谁也不能苦了嫂子们。


 这话袁绍如何不气,他的夫人里,可就有杨氏之人,也有冀州大族之女,这些就不说了,关键是从小和曹操一起长大,袁绍岂能不知他心思,少时两人最好去偷窥别人新娘,每每得见都要嘴上快活一番,谁知道今日这混账居然能说到自己身上来,一点都不长进!


 你多大了!你现在都是丞相了,我也是大将军!你这个年纪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


 想到这,袁绍又去拿着书信看,看到最后一眼,忽然间愣住了,一瞬间盯向了许攸,直勾勾的盯着他。


 许攸肯定也愣了啊,“主公,可有什么异样?为何这般眼光看在下?”


 “曹操此信之中,还问候了你许子远,怀念当年同窗之情!”


 许攸脸色大变,顿时想要一个箭步过来夺,但袁绍却收了起来,让他走了一半呆愣住了,马上拱手道:“我和他就同窗三载!绝无情谊可言,且那时候听的是蔡邕、卢师等堂,一门数百人,算得了什么,绝不是那等抵足而眠的情谊!这是曹操在离间!妄图让主公撤在下之军职。”


 “不应该啊,”一直不说话的郭图这时候忽然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除你军职做什么呢?今日君不是在军中散布动摇军心,导致大败吗?以足下才学,曹操应当巴不得你为军师谋主才对,足下岂是曹营那些谋士的对手?”


 “延津、白马、官渡三地之战,徐臻、郭嘉、荀攸之流的计策,你哪一个猜中了,不都是在被牵着鼻子走吗?”


 “啧。”


 许攸站直了身子,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有些呆愣的看着郭图。


 郭图头戴高棉帽,胡须修长完好,潇洒儒雅,面带微笑,只是这笑容让许攸感觉心寒。


 唇亡齿寒呐,你这时候跑出来忽然这么一句,足以令我堕入无底深渊呐!


 “足见曹操恐怕是真的感激你,我自然不认为他会这么明显的离间,曹操又不傻,主公也是明主,一封书信本不足以说明什么,足下不至于这般急于撇清,倒显得主公昏聩了,但你身为军师,被敌方主君夸赞怀念……这怕是比对着你唾骂更侮辱人。”


 “你——”许攸真急了,老脸刷一下涨红,本来在捻须思索,听完郭图的话差点没把胡须全揪下来,当即解释道:“这就是离间,目的是让主公对我心生嫌隙,也不用罢免在下,只要在听策之时心中犹豫,便会一直难以决断,他不光是要讥笑嘲讽我等,还要乱我内中文武,挑起事端,主公不可轻信!”


 “哼!”


 袁绍面色冷澹,今日一败之后他本来就不想再用许攸了,但是碍于之前的功绩,还有以往跟随这么多年两人的交情而说不出口,这封书信倒是刚巧可以用来说事,借机让许攸退居后勤,不再献计施令,真要作战还得亲自来。


 许攸一看自家主公威严不已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他心里所想,顿时急忙拱手道:“主公!今日若是肯听我的,不去纠结突袭与否,左右两侧道路先行布兵一万便可,挡住袭击,正面就可井然有序再攻,胜负未可知也,可将军们不曾听从,怎么还怪我危言耸听?”


 “放肆!”


 “依我看怕是军师你暗通曹操!”


 “还是避嫌的好,既然有此三年同窗情谊,我等如何信服?今日大败断是因为此也!”


 “不错!怪不得,我军声势浩大,从未如此大败,今日偏偏就败给了曹军,军师恐怕难辞其咎了。”


 许攸听着这满堂的言论,无数冰冷目光所及,噔噔退了几步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倒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


 我明白了,这,这是要我来承担罪责,借处置我之名,让全军士气得以提振,否则的话三军军心恐怕难以挽回颓唐之势。


 “呵呵,哈哈!”


 许攸当即自嘲而笑,想明白此节后,再看袁绍的表情一切都明朗了,对袁绍拱手道:“既如此,在下自当受罚,不知主公要如何处置?”


 郭图眯了眯眼,上前来深鞠一躬,对袁绍道:“主公,我曾有报,许攸侄子贪赃枉法,曾贪墨三千余金,有证据账目在,其亲属多有承惠,弟子并不干净,或许此次出征的确有暗通之嫌,令我军大败一场,不过今次若是罢免许攸,尚且还有数十万精兵良将可忠心跟随,胜负还未可知。”


 “嗯,”袁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错,子远……我待你不薄,你却暗中有此行径,纵容家卷贪墨军资钱粮,此罪本该以死谢冀州军民,但念在你这些年劳苦功高,于幽州时计策频出败公孙瓒军,且罢免行军司马一职,降为功曹,纪录赏罚功过吧。”


 “此职由逢纪担任。”


 袁绍瞥了他一眼,一副大义凌然,又暗藏施恩的模样,仿佛在催促许攸赶紧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