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青铜 作品

第一百六十五章:人如刀剑,当千锤百炼!

 接下来三日。

 陷入了长足的等待之中。

 如今逐渐已经入夏,各地春耕已经安定,徐臻在收割了一波内政的自律值后,专心练兵。

 他的三支心腹兵马,必要在今年训成。

 特别是刀盾兵,有翻山越岭之能,其实是当做他印象中的无当飞军来训练。

 这种偏特殊地形作战的兵马,日后会在真正的战场上有极大的舞台。

 军营前。

 徐臻背手等待,旁边的人都侧目而视,甚至还感觉到了不适。

 因为他不光站着等,手里甚至还捧着一卷古书在看。

 眉头紧皱,颇为认真,给人的感觉是在思考。

 

 

 很好。

 徐臻合上书籍,长舒了一口气。

 旁边的诸葛亮满脸都是羡慕。

 您做个人吧。

 这种地方还能看书?当真奇人也,不会是装样子吧?

 “师父,您看的什么书?真能看进去?居吵闹之处,还可看得进去?”

 徐臻将书籍背在身后,澹澹的道:“居闹事而心中宁静,方可致远。”

 “此处安静,不算什么,思绪不占地界,随时都可使用。”

 诸葛亮似懂非懂,但的确很羡慕徐臻的这等心性。

 这就是,寻常人所言,宁静致远。

 很快,运送铜铁的马车,拉着大量的资货缓慢而来。

 他们先是在庐江停留一日,期间收取了存放庐江库中的资源铁块,装载足足八十车,运送而来。

 每车上有一千斤左右货物。

 浩浩荡荡,尘烟四起。

 徐臻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轻笑。

 “马车拉可千斤,驮只二三百也。”

 徐臻喃喃道。

 诸葛亮当即皱起了眉头,“人力推车如何?”

 “若以独轮而驮,每车可推百斤,行走崎区山路便轻便也,可翻山越岭。”

 “若是驮唯数十斤不可长远而行,但独轮推车而走,崎区山路,山林密道皆可省却路途,如此节省半数路途,便可运粮到达。”

 徐臻当即眉头挑动,颇为意外的看了诸葛亮一眼,“你想到了?”

 “想到了,想到了!学生再去想想!不用苦思什么木牛、流马。”

 “若是可以改进推车,以独轮而走,载车而行,粮草足以走小道!”

 “多谢师父!”

 他每每所思有得,都会专注不已,心中欣喜。

 如今一十七有余,接近十八,心智依旧如此,有所得则欣喜若狂,若无所得则日夜多思。

 倾注心力,则上天必有回应。

 徐臻并没有多看,只是凝望诸葛亮背影一眼。

 铜铁运到。

 军中铁匠四百余人随徐臻来收取,开始升炉熔铁,反复锻造。

 天气逐步升温,蒲风等人当即赤膊而打,不唯艰苦。

 徐臻同样挽起袖子,相助于他们。

 “来吧,我帮你们一起。”

 徐臻将衣袍下摆扬起,捆缚在腰带上,手臂结实有力,持铁锤轻松而落。

 速度极快,力道却也均匀,力求每一下都可打在不平之处。

 百锤之后,一把铁刀刀刃的雏形才有些许直停之感。

 此刻,人群之外的宿卫左右对望,再看徐臻的表情,认真严肃。

 心中自然也震撼。

 “君侯炼刀,可是为我们炼的。”

 “咱们也去吧,在这站着……心中有愧。”

 “不错,反正现在也不出巡,晚上多休息便是。”

 “君侯地位金贵,还肯亲自锻铁,且在俺看来,这绝不是装样子。”

 几人当即决定一起去帮忙。

 只可惜炉子就那么多,蒲风回头一看这么多人都在卸甲,当即上前道:“诸位兄弟。”

 “若是要帮忙的话,不如先去搬巨石而来,今日造炉并排,若可得千扇炉,便能在一月内得百锻刀。如若不然,诸位不必帮忙,炉子已经不够了,徒劳无功也!然取石艰苦,还是逐步慢来吧。”

 “咱们去取巨石来削!

 ”

 当即有人喊了一声。

 “走,去吧,小汤山上有不少石堆,取来烘干削面就可。”

 “行吧,都动起来,随我去!”

 “余则成!立刻去叫人。”

 “喏!”

 这时候,人群都激昂起来,呼朋唤友而走,卸甲后的宿卫,每个人体魄都很健硕,不是虎背熊腰,便是精壮结实。

 走路如风一般,扛锤、铲、锄而出门。

 军营内这些作用不同的器具,蒲风等人平日里还是会堆积而打。

 如此热闹的常见,蒲风这些年未曾见过。

 当初还微末时候人手不够,最多就是典韦带三百死士来帮忙敲铁。

 蒲风抬头看去,此景令他心中震撼。

 君侯什么都不用说,他只是换了甲,认真打铁,挥汗百锤。

 十锤一炼,在炉中融火。

 慢慢的参懂了捶打的技艺后,逐渐了熟练起来,这个过程中,他一直专注于此事。

 像一颗太阳,光芒万丈。

 人群中,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此时也在打铁,不过他手劲还小,只能用小锤,可捶打的次数比别人都快,凸起之处居然可更快敲平整。

 甚至,能够技艺通玄的再加铁融于其中,反复捶打。

 又通过快速的反复捶打,让一把铁细长的铁块变得更为凝实。

 见到这一幕,蒲风深深叹了口气,道:“元儿。”

 “诶!”

 蒲元抬起头来,白嫩的脸上满是汗珠,不过却还是展颜笑着。

 他是热衷于此,反倒不需要任何人激励,也不会当做家族传承的手艺,更加没有为了徐臻而刻意坚持。

 就是单纯的热衷于此。

 “去帮你最喜欢的君侯叔叔。”

 “好!”

 蒲元头上捆了一根草绳绑住头发,肤色还较为白亮,没有被煤灰沾染,不过手臂和手缝里面已经全是黑泥。

 喜笑,不笑的时候面色严肃,虽只有十一岁,但已经跟随徐臻四年之久了。

 这四年,他一直在跟随家族而奔走,从不叫苦,甚至每逢打铁必有兴趣观摩,所以久而久之,有数十位长辈言传身教,说了很多书籍不曾记载之事。

 此时徐臻当然知道他过来了,不过暂时还在锤打,保持专注。

 “元儿,”徐臻抬头来笑了一声,一只脚跨在石阶上捶打,手中力道始终均匀,极具美感。

 看得蒲元也入了神。

 “你告诉我,为何要不断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