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一杰 作品

第258章 无能为力


  “你方才叫我什么?”

  那枯蒿老人突然直盯着袁缺,眼神中闪出了光。

  袁缺抬头看着那人,再次沉声唤出:“爹!”

  “爹?!”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意思,可是眼神却是出奇的发光,就连那有些扭曲的面容都开始扯动。

  “伯侯爷,他便是小侯爷!”

  楚怀忠有些急了,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老爷子,都到这份上了,您还没有反应过来吗?他就是你儿子!”

  贺莽也是有些着急,再次补上一句。

  杨紫梦与木凌风看着这场面也是急,更是激动,杨紫梦见到袁缺那般深情下跪并唤出那一个“爹”字,不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起来,站起来!”

  那人突然说话中气上来,提高了声音,这是命令,更带着鼓励。

  袁缺立马站了起来,来到那人跟前,让他好好地打量着,那双干瘪污浊的手竟然在袁缺脸上触碰了一下,然后双缩了回去,这微妙的动作饱含着复杂的心情。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慈爱的眼神泛起,痴痴地看着袁缺,竟然突然问出了这一句看似不该多于问的一句话。

  “袁缺!”

  袁缺轻声应道。

  “袁缺?!袁缺?!……”

  那人反复念道。

  但大家听他念的声音越念越有些不对劲,声音越来越稀弱,好像最后游丝般消失了。

  突然,那人笑了,虽然这张脸上看起来的笑还略带着狰狞之状,可是眼神中却透出了喜悦,是由衷而发的喜悦。

  他慢慢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打量着袁缺上下,越看越开心,忽然他对袁缺说道:“如果不介意,可否揭衣一示!”

  话声尚未落,袁缺便知其意,便迅速把外面的夜行黑衣一掀,他那壮实的腰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袒露了出来,而且一条龙形青黑胎记赫然于众人之眼。

  “哈哈哈……”

  “哈哈哈……”

  那人竟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有些肆无忌惮,如此大声之至,都把大家吓得不轻,因为这样随时都会把人招来。

  可是那人不管,只管尽情地笑着,待笑声稍压之后,他又说道:“袁缺,那便是袁朔的儿子,甚好!”

  突然中气十足,瞬间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那般颓然之态,整个人的精气神立马抖擞全身。

  他和颜悦色,欣喜地看着袁缺,然后眼神中传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与温暖,或许这种感觉也只有袁缺才能感知得到,因为他的心顿时也被这种感觉传沐染全身以至心灵深处。

  “吾儿,袁缺,果然等到你了!”

  他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而说这话的时候,那种激动万分的感觉全然没有,只是很从容而欣慰地笑着。

  “爹,真正是你吗?”

  袁缺不争气的嘴多了一句,或许一时激动于心,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乃枭城之伯侯独孤驰骋!”

  此时的豪气全回来了。

  顿时全场都激动不已,看到这一场面,大家都觉得这伯侯果然不像一般人,睽违多年,父子相认,竟然会是如此场景,没有半点激动的泛滥,而更多是一种欣慰坦然。

  “袁缺,这名字,定然是乔前辈为你所起,好名字,人如天月,盈而亏缺,事态轮环,息息无极,大圆叵缺,大缺若圆,不错,名字好,人长大了,更好!”

  伯侯说到这里不断地点头由衷的感叹着。

  “爹,此名确是爷爷为我所起的!”

  袁缺此时还真像个孩子一般,站在父亲面前强压着激动,倒是显得极为温驯。

  “爷爷?!哦,对对对,乔前辈原是大我一辈,虽然我们是忘年之交,按年岁而论是爷爷,是该叫爷爷!”

  此时,两父子反而没有那般情感泛滥,反而显得极为平淡自然。

  贺莽举着刀便冲了过去,说道:“袁兄弟,你看你,只顾着激动,站这么久还让他老人家被锁着!”

  说完,便挥刀去劈那铁链,可是连劈几刀下去,刀砍间火花四溅,可是那铁链竟是纹丝不动丝毫不损。

  于是楚怀忠、木凌风也上去帮忙,可是都是一样的结果。

  “大家别忙活了,一般的刀剑断不了此铁链,独孤纵横要锁我,必然是煞费苦心,这可是从极寒之地取来的原料打造的精钢之链,没有办法的。”

  伯侯说话间很轻松,只因为他在说话间一直看着袁缺,好像一直看不够。

  袁缺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了,极为激动地去为伯侯捡摘头发上及身上的杂草乱丝,口中有些带泣地说道:“爹,孩子不孝,这么多年了,让你受尽人间极苦,我本该早日来救你出去的,我这心里……”

  袁缺说到这里有些咽住。筆蒾樓

  这个时候贺莽、木凌风、楚怀忠和杨紫梦却喘着气围了过来,都说实在没有办法,不知道如此截断破坏掉这铁镣链。

  “兄弟啊,你看我们都找到伯侯了,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把他老人家救出这人间地狱,可这铁链怎么也砍不断,这该如何是好呢?万一等下有人来了,那后果就麻烦了。”

  贺莽是有些急了。

  袁缺这才缓过来,于是便想着以内力去震断铁镣,他聚力发功,可是试了几次还是未得到想要的结果,那铁镣竟然只是被震得翻转,却没有半分破开的意思。

  这个时候,袁缺有些急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先离开,此链是断难打开的,除非找到钥匙,若是想破坏掉,绝难办到。”

  伯侯看着袁缺,轻轻地说出了这名话,不过他不有感觉到着急难过,反而却是心平气和。

  “爹,我既然找到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带你离开的,断不可能让你在此多受一时一刻的苦,再说了,若是我们离开了,一定会被人发现我们来过,那么下次就很难有机会了。”

  袁缺收了功法,很理性地说道。

  大家听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但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找钥匙!”

  楚怀忠急着说了一句。

  可是大家都觉得话是没有错,大家都知道,可是这钥匙在哪里呢?

  大家一时陷入了沉默,极为苦不堪言的煎熬沉默。

  “老爷子,你可知道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打开这劳什子吗?”

  贺莽直接问伯侯。

  “你们是不是方才只顾着去砍铁镣链本身,可忽略了锁我手脚的地方?”

  伯侯这老人家在这个时候却不急不慢地说这话,但他说话之间一刻没有移开过看袁缺的眼神。

  似乎在他眼中此刻全世界也只有袁缺,这或许是个人对自己儿子一种情感的表达。

  但是他这一句话,大家都听得好像幡然大悟。

  于是袁缺便轻抬了伯侯的手,细看了一下套住他手的铁套,而且似乎由于年久相套,铁迹几乎长到了其肉中间了,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看起来极为残忍恐怖,虽然这个套铁显得不是那么厚重,但是若真是要破坏打开,必然会伤到伯侯的皮肉,更有甚者或许会动到主筋动脉。

  “孩子,看到了吧,这铁都长在为父手脚筋脉之上了,如何破之?”

  伯侯一点都不害怕,这种从容之感到是宽怀得紧。

  “这这……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这破玩意儿谁设计的,看似这环节能破,可是这样便二次对伯侯造成极大伤害……”

  贺莽气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时间不断的流逝,紧张气氛越发浓郁。

  大家都担心真的被人发现,若是大军逼了上来,那么所有人都别想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