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第120章 表姐×世子

 谢弘瑜似有所感,也抬眼看过来。

 两人隔着绵密的雨丝相望,过了会,他转身下楼,径直朝肖梓晴这边走过来。

 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像是平常偶遇般,倚着栏杆,漫不经心地笑。

 “还以为你早已到黎州了。”他说。

 “你怎么在这?”

 肖梓晴的心怦怦跳,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奉命去襄州剿匪。”谢弘瑜嘶了声,懒懒道:“说起来襄州离黎州不远,还挺巧。”

 “什么挺巧?”

 “你怎么了?”谢弘瑜没回她,见她面色发白、精神不佳,便问:“生病了?”

 “没有。”肖梓晴摇头:“我只是前几日晕船不适而已。”

 这时,屋里头婢女春蓉收拾好后,出来看见谢弘瑜顿时惊讶。

 她福了福身,而后对肖梓晴道:“小姐,已经换了新的被褥,奴婢去给你做夜宵过来?”

 这几日肖梓晴吃得不多,适才又吐了好些出来,此时腹中空空。

 想了想,她点头:“那就做些清淡的。”

 “是。”春蓉应声。

 “慢着。”谢弘瑜开口。

 春蓉转身行礼:“谢世子有何吩咐?”

 谢弘瑜看向肖梓晴,啧啧道:“肖姑娘好生无情,他乡遇故知本是件幸事,你怎么不问问我饿不饿?”

 肖梓晴心里想,她们算个屁的故知。但看他舟车劳顿,肩上还被雨水淋湿了,于心不忍。

 遂吩咐春蓉:“那就多做点。”

 “是。”春蓉下楼去了。

 肖梓晴住的屋子是客栈二楼,二楼客人比较多,两人站在回廊还时不时要给路人让道。

 说话也不大方便。

 谢弘瑜瞥了眼点着烛火的屋子,径直抬脚走进去。

 “哎——”肖梓晴没拦住他,索性也跟着进去:“你这人,怎么随意进姑娘家的屋子?”

 “随意?”谢弘瑜转头,不以为意道:“我以为凭我们的关系,你也该喊我进来坐坐。”

 “再说了”他继续道:“这里是客栈又不是你的闺房,避讳什么?”

 “”

 肖梓晴觉得,他至今娶不着媳妇也跟他这张嘴有关。

 谢弘瑜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下来,说:“我的小厮还在收拾行李,暂且先坐你这等一等,不过分吧?”

 肖梓晴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快,想起一事,她问:“你怎么这时候来剿匪,不是该”

 梦里的那些场景这两年时常出现,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她跟谢弘瑜上辈子的事。

 可很多地方都一一印证了梦里的事是存在的。

 比如这次剿匪。

 只不过,在梦里见到的不该是现在,而是一年之后。

 为何突然提前了?

 想起此前梦见的,她的心又开始砰砰跳起来。

 “为何是你去剿匪?”她说:“你无官无职,又不是朝廷中人,剿匪关你什么事?”

 “啧啧”谢弘瑜斜眼过来:“你是何意,我都这个年纪了,不该立一番事业么?”“你卫国公府家大业大,这一辈子不入仕也吃穿不愁,当你的闲散世子赏花作画不好吗?”

 “我只听说过鼓励人上进的,没听说过劝人庸碌的。”

 肖梓晴默了默,在他对面坐下来:“你谢世子也并非庸碌之人,年纪轻轻便已取得旁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成就和名声。入仕做官有什么好?还耽搁你作画。”

 “听肖姑娘这么说,很是欣赏我的才华啊。”谢弘瑜得意道:“我竟不知自己在肖姑娘眼中成就斐然。”

 “”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他左一句肖姑娘,又一句肖姑娘,嘴上敬重,语气却吊儿郎当。

 肖梓晴暗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问道:“此次剿匪就你一人来?其他朝廷官员呢?”

 “我是太子临时封的招安使,到了襄州寻当地知府协助就是。”

 “可自古以来,地头蛇跟官府关系匪浅,襄州知府如何会尽心帮你?”

 “肖姑娘很懂嘛,只不过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你到底是何意。”

 “谢弘瑜,”肖梓晴认真道:“别去剿匪行不行?”

 “嗯?”谢弘瑜蹙眉不解。

 “我”肖梓晴顿了顿,说:“我听说襄州水匪凶狠,怕你”

 下一刻,谢弘瑜倏地凑近她:“还说你不喜欢我?”

 他一动不动盯着她,目光意味深长,夹杂着几丝惊喜。

 连语气也突然温柔起来:“你担心我是不是?”

 室内烛火昏黄,朦胧光线下,肖梓晴看见他长睫根根分明。

 谢弘瑜这人,俊美得过分,皮肤比她的还白,五官精致得像个姑娘,笑起来时带着点蛊惑勾人。

 肖梓晴此时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被他这么盯着,她脸颊渐渐发烫,却还是不肯承认:“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且又是阿圆的师父,于情于理都该关心一二。”

 “是么?”他愉悦地勾唇。

 “”

 他呼吸温热地洒在她脸上,肖梓晴不着痕迹地退了退,继续道:“像你这样的,不消说我,就是旁人也会忍不住劝一劝。”

 “哦?”

 谢弘瑜心情好,他神色散漫地倾身,两只胳膊撑在肖梓晴的扶手上,从侧面看像是将人圈住似的。

 他问:“像我这样?我是什么样的?”“你就没点自知之明吗?”肖梓晴斜眼睨他:“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贵公子,整天只知风花雪月跟个纨绔似的,这么去剿匪不是傻傻地送人头吗?”

 她言辞鄙视,有故意激怒之嫌。谢弘瑜听了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妖娆。

 他迷死人不偿命地眨眨眼睛:“风花雪月啊,你若不提起,我倒是忘了我们好几次嗯”

 又来了!

 他这声意味不明的“嗯”,暧昧得很,令肖梓晴不得不想起两人曾经亲吻的画面。

 她继续睨他,强装镇定,却面庞发热。

 “你无耻!”她骂道。

 “嗯,”谢弘瑜越凑越近:“我的确无耻,但你不是也喜欢吗?”

 “谁说我喜欢了?”

 见他有想亲她的趋势,她抬手就抵住他的脸:“这是在客栈,门还开着你要点脸。”

 谢弘瑜低笑起来,起身走过去飞快地就把门关上了。

 “你做什么?”肖梓晴不可思议。

 “做什么?”谢弘瑜把人拉起来抵在桌边:“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做什么?”

 “问、问我什么?”肖梓晴紧张。

 “肖梓晴,”谢弘瑜盯着她:“你一边说不喜欢我,一边却关心我,到底为何?”

 “你知不知你这样模棱两可、态度含糊不清,像极了那种勾人却又吊着的薄情女人。”

 “你胡说什么!”肖梓晴气。

 “我就是被你这样吊着,”谢弘瑜也气:“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个女人这么玩弄我很有趣吗?”

 说完,他对着那红唇就亲了上去,几分眷恋,几分怨怒。

 肖梓晴挣扎,然而她背靠桌子,身子往后压。这个姿势,完全使不上力,只能任谢弘瑜亲。

 也不知为何,谢弘瑜亲她令她有种熟悉感,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像是亏欠也像是怀念的东西掺杂其中。

 让她挣扎了会,就放弃了。

 她知道,她自欺欺人。

 她喜欢谢弘瑜,却不得不努力逃离他。

 谢弘瑜的动作由最初的急切凶狠变得轻柔起来,缓慢且饶有兴致地在她口中浅浅吮吸。

 他感受得到她的温柔,并非她表面上锋芒带刺。他贴近她的心,在她激烈的跳动中体会她的情意。

 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却不知为何固执地不肯承认。

 他都快被她折磨得疯了。

 渐渐地,他果真疯起来,等她软得像一摊水时,他唇瓣游离而下,在她脖颈处寻索。

 再欲往下时,身下的人却猛地挣扎起来。

 “谢弘瑜!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