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曜继续说：“我知道你不是个傻孩子，有些事情，你一时想不通，不会一世想不通的。你恨我，是实在找不到一个出气口，只能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你爹，对你和你弟弟来说，算得上是个好父亲。但是他对你们的好，却是在牺牲别人的基础上实现的。拿别人的血肉供养你们，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赖星河的头垂的更低了。
 


    黎明曜也不说下去了，只是叹了口气，往后一靠，说：“慢慢想吧。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慢慢去领悟的。别人说的再多啊，也没用，倒是劝的人不好了。”
 


    这时候，赖星源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吃力地推开了门。黎明曜一看，托盘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本书。辛夷接过他手里的托盘，说：“这是干什么啊？”赖星源笑着说：“顾二伯走的时候说，让我们跟着小姐学习，读的书不要荒废了。我问杜娘子借来了这个，好一次性把东西都拿进来。小姐，什么时候教我们读书呀？”
 


    黎明曜笑了笑，说：“教你我还是可以的，但是你哥哥我就教不了了。他走的是科举一途，我能力还不够，只能给你启蒙。这样，我们准备两份纸笔，让你哥哥在那边先自己温书，我在这边教你识字，可好？”赖星源拍着手说：“好呀，我去找杜娘子再拿一套纸笔过来！”黎明曜看了辛夷一眼，辛夷点点头，跟着赖星源一起去了。
 


    顾二伯不在的这几天，每天一大早，星源星河就起来练功。吃好早饭，黎明曜就教星源识字，星河自己在一旁自己温书。下午，黎明曜会给星源讲故事，星河自己就在一旁坐着，有时候继续看书，有时候也远远地听着黎明曜在讲什么。
 


    终于，顾二伯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人，梅娘和启明。
 


    她们一见到辛夷，就哭着冲了过去，把辛夷拉住，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妹妹受苦了”，就抱着辛夷放声大哭。赖星源好奇地看着她们三个，悄声问黎明曜：“她们以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