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在芷兰苑也没待多久。临出去前他对黎明曜说：“过了十五，老爷就要带我出去采买了。到时候就你和辛夷两个人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曜儿，要不咱俩过了十五就开始准备大婚吧。早点把你娶过来，我才好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呀！把你放在芷兰苑，我实在是不放心！”



    这孩子，怎么还搞不清状况呢！



    辛夷紧张地看着黎明曜，那热切的小眼神恨不得自己答应下来。黎明曜扶额苦笑，抬起头，第一次主动拉住了温行的手，说：“二哥哥，我且叫你一声二哥哥吧。你在我心里，真的就像一个好哥哥。我要是能选一个亲哥哥，必定选你。”



    听着话头不对，温行和辛夷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但是，二哥哥，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和大爷的事，谁人不知？大爷和秦姑娘的事，谁人不知。我们三个人夹缠不清的，已经让人看够了笑话。你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何苦再掺和进来，带累了自己的清白名声。”



    “什么狗屁名声！我要那东西做什么！谁说曜儿不好，那是他自己眼睛瞎！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意曜儿过得好不好，其他的我不在意！”



    “说实话，我很在意，我希望二哥哥你也能在意。你是温家二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要闯出去，开拓自己一番事业的。娶个身份相当、家世清白、名声也好的姑娘做正房娘子，当家主母，对你真的很有好处，对你的子女更有好处。要是以后说起来，行老爷的子女是由一个婚前私通的女人教养出来的，你让人家怎么看。到时候儿子还可以出去自己闯，女儿家可是要嫁人的。要是名声不好，二哥哥，你忍心看着自家姑娘在婆家吃苦吗？”



    行二爷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明曜也不再说话，收回了手，坐在床上看被子上绣的缠枝牡丹花样。



    等了一会，温行艰难地开口说：“我这辈子，只要曜儿就足够了。大哥有大嫂，有杜姨娘，还会有很多姨娘，他一定会有很多孩子。如果真如曜儿所言，我不要孩子，我只要曜儿就够了！”



    “二哥哥，别意气用事。你说实话，我和言大爷的事，你真的不在意？老爷太太，老太太，真的不在意？”



    因为不是自己的事，黎明曜说的轻松平常。温行看着平静到近乎冷漠的黎明曜，怔怔的，半晌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