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账单后，销售收拾东西离开，不留下一点灰尘。

　　李嫂笑眯眯地道，“先生对夫人越来越上心了呢。”

　　橙橙抱着那只爱马仕，爱不释手，“小姨夫好爱小姨哦！”

　　正说着，手机震动，是舅舅打来的电话。

　　杨华从老小区搬走后，被姐姐安置在了舅舅家里，姐姐每个月会给舅舅家两三千块。

　　我右眼皮莫名跳了一下，接起电话，“舅舅？”

　　“顾柔，快过来！快！”

　　舅舅无奈的催促声，背景音是嘈杂的，我能听到舅妈的咒骂声。

　　我心底暗道不妙，电话还没挂断，我就往外走。

　　“夫人？怎么了？”李嫂追上来。

　　“帮我照顾好橙橙，我出门一趟，舅舅家里出了点事。”

　　我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舅舅家在南城以前老旧的市中心，一栋单位旧家属楼，这原本是外公外婆以前的职工住所，后来外公外婆去世，舅舅一家就搬进了这里住。

　　我赶到时，单元房下面围了一群人，我下了车，舅妈刺耳的咒骂声传进耳朵里。

　　“杨国！马上把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给我赶出去！真是晦气！每天抱着个假娃娃在家里疯疯癫癫也就算了，我娘家人来了这个死女人还抱着孩子出来，我娘家人都被吓跑了！”

　　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我拨开人群，看到我舅妈双手叉腰，一脸凶神恶煞，舅舅窝囊地站在舅妈身边，我妈杨华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脏兮兮的娃娃，身上全都是脏污，头发不仅打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来的皮肤没一块干净的地方，浑身散发着恶臭。

　　围观的路人都捏住了鼻子。

　　“看看这死女人这副样子，又脏又臭，整天疯疯癫癫，这个家都要被她弄晦气了！你要是不赶走这个死女人！你也给我一起滚出去！”

　　舅妈骂完转身要走，舅舅拉住舅妈哀求，“这是我亲姐啊！”

　　“你亲姐又怎样？一个月两三千打发谁呢？你赶紧把这个死女人送精神病院去！看到就晦气！”

　　舅妈骂骂咧咧，不解气，一脚踹在杨华身上。

　　“呸！个扫把星！”

　　“妈！”我推开人群，冲了出去，一把将杨华搂在怀里，杨华浑身脏臭，神志不清。

　　“小柔！你终于来了！”舅舅见到我，几步走了过来，“快把我姐带走吧，你舅妈不喜欢她，你把她带去哪里都行，在我们家是遭罪啊！”

　　我刚要搀扶杨华，舅妈拦住我，“想走？没门！我告诉你顾柔，我照顾了你妈这么久，小半年了，你一个月就给我两三千块打发叫花子呢？给我十万块，你才能带走你妈！”

　　此话一出，周围群众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这女人天天打这个精神病，还好意思要十万块呢。”

　　“真惨啊，天天虐待一个精神病人，我家在对面那栋楼都能听到哭声。”

　　我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脸色一变，厉声质问：“王玉芬，你虐待我妈？！”

　　舅妈眼神一闪，“什么虐待？你妈发疯还打我们呢！她是个疯子！我怎么可能虐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