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直至警察来了，警告无效后，房门被撬开那一刻，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踉踉跄跄进了门。
 


    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女人，脸被打得青紫，嘴里鼻子里都汩汩往外冒着血，全身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像是被折断了四肢的娃娃。
 


    我的眼泪再度涌出来，我看着张浩那张脸，冲了上去，想和他做个了断，被身后的年轻警察拦住。
 


    “女士，请您消消气，和这样的人动手不值得！”
 


    “我们现在帮您拨打救护车的电话，您跟随您姐姐去医院，好吗？”
 


    年轻警察的声音很温柔，我点了点头，踉跄走到姐姐身边，跪坐下来，我不敢抱她，只能看着她一直在哭。
 


    救护车来的很快，张浩被拘捕，嘴里还在叫嚣着。
 


    “顾曼！你等老子从警局出来，打不死你！都怪你害得老子丢了工作！”
 


    被体制内开除，是犯了重大过错的人才会遭遇的事。
 


    张浩在公司安守本分，我没想到莫凌天的势力居然已经蔓延到体制内了，居然让体制内的领导开除了张浩。
 


    难怪莫晴被养的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就是因为有一个犯了天大错，都给她兜着的莫家！
 


    姐姐被送入病房抢救，我在医院的走廊，坐了好久好久，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腿麻了，全身都麻了，腰疼得动一下都疼，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直至我面前出现了一双熟悉的修长双腿，那双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小牛皮鞋，再熟悉不过，即便不看脸，我也能一眼认出来这双大长腿的主人。
 


    我缓慢地直起身体，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凝在脸颊上，有点紧绷，莫凌天欺霜赛雪的英俊面孔映入我的眼帘。
 


    这张脸即便看过无数次，还是会一次次的被惊艳到，一如那年夏天大学开学典礼，作为优秀企业家的莫凌天，上台发言，璀璨夺目，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让我狠狠地一见钟情，错付一生。
 


    我喉咙滚了滚，嗓子眼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九十万足够你支付所有医药费和康复费，签了和解同意书，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他的语气和神情一样淡漠，我唇瓣微微一动，没有声音的笑了一下。
 


    “如果我不签呢？”
 


    他手插兜，脊背挺得很直，看着我的时候甚至没有低头，只是淡漠地垂了一下眼皮。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后果你很清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签的字，也不知道他怎么离开的，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是银行的短信，九十万的汇款说转就转。
 


    记得曾经我念书的时候，要交九百的学杂费，姐姐不分白天黑夜打工一个月，家里省吃俭用，才凑齐了这九百块。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盯着那行数字，悲怆的笑了。
 


    顾曼最终被抢救了过来，全身大面积的受伤，粉碎性骨折，头骨也受到了撞击，输了很多血，从手术室出来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好在几天后橙橙的身体有了好转的迹象，脑电波有了感应，用不了多久可能会有转醒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