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麻木在她长久不不触碰和不说话的情况下，能短暂出现，只要她一开口，或者不小心触碰到，疼痛会再度复苏。
一波一波的疼痛，最是难忍。
向可几乎发疯，说自己不舒服，要求看医生。
看守所的人没办法，只能找来医生，可医生看过之后说什么问题也没有，反倒是那一顿观察，让向可苦不堪言。
对方的手指一直在她脸上按来按去，向可受不了推开医生。
这一推，大家都觉得是她故意挑事，搞幺蛾子，干脆不再管她。
任凭向可哭天喊地，都没有人再搭理。
知道哭喊没用只是干受罪，再加上之前那一顿检查实在遭罪，向可也就安静了下来。
只要回牵动到脸颊的动作，她都尽量避免。
几天时间过去，助理来看她，她也好不容易得到了外面的消息。
然而，却是白牧湛也被抓起来了。
同时，助理还带来了一份合同，解约合同。
白氏要和她解约。
看到合同，向可在短暂震惊之后，一把抓过撕成两半:“牧湛呢，我要见他，我要见白牧湛！”她嘶吼着，连脸上的疼痛也顾不上。
看着眼前曾经的向可，助理只觉得和曾经那个温柔可人的向可判若两人。
此刻她披散着头发，一头曾经柔顺的长发在缺少精心打理后乱如鸡窝，她面色憔悴，面窝凹陷，加上此刻因为疼痛而扭曲的神情，用面目狰狞来形容丝毫不过。
没有化妆品的加持，她不再光彩照人。
她在成为向可的助理前，她以为她和她在外营造的形象是一样的人。
可在成为她的助理后，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向可，装模作样，脾气暴躁，这些词，都是她曾经按在霍风叶头上的。
这样的向可，不是她心中那个崇拜的偶像。
更何况，受了这么久的气，她之前忍着，这会儿也要忍着？
助理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份合同:“你尽管撕，这里还有很多。”
看着向可一把抓过去，她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是你犯了事，你好好签了合同，出狱以后好歹还有点生活费用，如果你不肯签，你对公司造成的损害，完全可以让公司单方面毁约并且不给任何赔偿。”
“向可，你想清楚了，是签了，留点儿安生立命的钱，还是不签，以后出去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向可犹豫了，看着手中的合同，发出最后的虚弱挣扎:“我要见白牧湛”
“你见不到白总，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为了包庇你，白总受到了连带，他现在也被拘留着，你想要帮他，就赶紧把字签了，这样你好，白总也好，白家也好，大家都好。”
向可的手颤抖着，最终还是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在把那张纸递出去的时候，她抬头，目光直视助理:“麻烦你，帮我带句话给牧湛，告诉他，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