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们在对待棠莞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棠莞捏了捏指尖，张了张嘴，藏在帽子的脸，涨得通红。
最后只能从嘴里说出一句：“啊！”
陆蔺听见这道声音，一下子，身上的气都消失了。
棠莞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不想成为麻烦。
陆蔺很快就明白了棠莞的感受。
他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然后捏了捏棠莞帽子上的耳朵，声音放缓，似乎在安抚着棠莞有些紧张的情绪。
陆蔺：“我不是在凶你。”
他缓缓的蹲下，试图和棠莞平视，眼睛里是包容和认真：“你是个小朋友，你可以示弱的。”
“你可以不那么强。”
棠莞眨巴了一下眼睛，把眼睛里的酸涩都压了下去。
自己怎么可以不强呢？
如果不强的话，一定会被欺负的。
他们会把自己关起来，会不给自己饭吃。
还会让自己在冬天里洗衣服，不给自己热水。
不过棠莞不准备把这些不好的事情告诉陆蔺。
陆蔺哥哥那么好，自己就不要把这些冷冰冰的事情告诉他。
只要自己表现得很好，很乖，很阳光就好。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棠莞知道，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华丽洋裙上，也会布满恼人的虱子。
那些看起来阳光开朗的人，也会在暗处用手拧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伤痕累累。
她只要合群，让自己看起来平凡，就不会因为过于张扬或者和他人不一样而被伤害。
所以棠莞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将手中的肥肉递给了陆蔺，又指了指菜刀，示意陆蔺把它们都切了。
陆蔺没有兴趣在直播间和棠莞谈心的爱好。
在这短短几天的生活中，陆蔺发现，棠莞是个很聪明的小朋友。
就是那种，在意识到自己和他人观念不一样的时候，她不会去争论，而是默默地收回视线，去附和他人。
看起来似乎很好相处，实际上她的心中有厚厚的壁垒，几乎在排斥所有人。
防备心实在是太强了，让陆蔺有些担忧。
陆蔺压下心中的忧虑，颠了颠手上的肥肉：“这个要切成什么样？”
他故意逗棠莞：“随便切？”
棠莞点点头，然后把茄子和丝瓜也放了上去，示意都可以随便切。
陆蔺见棠莞这般认真，便压下了继续逗棠莞的心情，反而和棠莞一起做饭。
就在这时，他们的门铃突然响了。
陆蔺手里拿着菜刀，没空去开门，就叫棠莞去。
“去看看是谁来了。”
棠莞说话的转身，迈开小短腿。
像一个圆滚滚的黄色团子一样，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门把手对于棠莞而言还是有些高度的，但棠莞从旁边端起了小板凳，然后踮着脚就打开了。
一开门，门外就站着一大一小，宛如等比例缩小的身影。
是傅家父子。
傅闻之爸爸手中拿着一大堆调料，认真的看着棠莞，一点也没有把她当成小朋友，反而像是当成同龄人一般交流。
“你好，冒昧上门打扰，请问你这可以加工菜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