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赏心悦目。
只是这么看着他，楚蓁的心情就变得非常的愉悦，嘴角忍不住就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砸人场子是要赔钱的。”她一本正经地说。
“那就衙门见分晓吧。”裴锦之云淡风轻道，“我们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县令大人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楚蓁被他这话取悦，唇畔漾出浅浅的梨涡。
方才何老大夫说他们来“砸场子”不过是意指闹事，可此时在楚蓁与裴锦之口中，似乎真的在考虑砸人铺子，嚣张至极。
易随风最喜欢砸场子了，可问题是，他现在一看到他姐就心虚，根本就不敢到楚蓁跟前露脸。
何老大夫气得老脸都青了，暴跳如雷，外强中干地嚷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何老大夫本来看这小女子衣着朴素，也没太放心上，可此刻见她夫君也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么一大队人马，不免有些怯了。
后方那三百将士的目光皆是齐刷刷地落在了楚蓁身上，难掩好奇之色。
这位就是裴少夫人？
而斜对面的鸿卓酒楼中，卓长龄父子俩却是在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裴锦之。
“原来这就是小姑父啊。”卓明澈感慨道，“真是一表人才。”
他的一双眼珠子灵活地滴溜溜转动着，心道：他怎么觉得小姑姑与小姑父不似夫妻不睦啊。
万众瞩目之下，楚蓁依然面不改色，摇了摇头：“算了，我素来不喜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更别说是赔钱的买卖。”
她笑盈盈地望着裴锦之，笑容轻快，眼底透着几分狐狸般的精明，又带着几分小孩子天真的狡黠。
“这样啊。”裴锦之叹息道，眉目间透出了肉眼可见的惋惜。
何老大夫却是松了一口气，然下一刻，就见那年轻漂亮的小娘子慢条斯理地又道：“我还是在这条街上再开一家‘仁心堂’吧。”
楚蓁眉眼含笑地掸去了裙裾上沾染的尘土，心情大好。
上个月，陆家的金大管家奉陆老爷子之命跑了一趟京城，才算和侯夫人把账全给理清楚了，该填的亏空也都填上了，前天金大管家就亲自把陆氏嫁妆里的那些金银珠宝、田契、房契乃至所有账册全都交到了楚蓁手里。
这两天楚蓁都在整理仁心堂的账册，思索着仁心堂的将来。
现在，她似乎有些头绪了。
“噗嗤！”卓明澈从酒楼二楼的窗口探出了头，笑得不能自抑，“小姑姑，你要抢他们杏林堂的生意吗？”
“如此甚好，损人又利己。”
以小姑姑出神入化的医术，抢这区区杏林堂的生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仁心堂？”何老大夫喃喃道，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你……你是仁心堂的东家？”
仁心堂在大祁各州都有分号，遍地开花，其背后的东家自然是家大业大，不是他区区杏林堂可以相比的。
楚蓁也懒得再理会这既没医术也没医德的何老大夫，转头对那老妇道：“你孙儿风邪入体，痰火湿浊，壅塞不消，才会气机不利，郁而化火。”
“我再给他开个方子，清热解毒，开窍定惊。”
老妇忙说：“那劳烦小娘子了。”
楚蓁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了纸笔，以炭笔“刷刷刷”地写下一张方子，递了过去：“吃上两剂就行。每日一剂，早晚分两次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