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也没有一竿子打死，直接就认为，三位太医都有问题。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刘太医和张太医两人，绝对是故意隐瞒了裴清辞的真实脉象。
至于高院判——
暂时没看出什么问题。
不过，来日方长嘛。
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太医院。
他们派出了最精验的仵作，分别对太医进行验尸。
又派出最厉害的捕快，对整个案发现场进行搜查。
别的东西没有发现，却找到了不少秘方。
很多都是被撕成了碎片，然后被重新拼接完整后，得出来的方子。
“想不到，两位太医私底下，竟然研制出这么多歹毒的药方！”
“高院判，两位太医研制出的这些药方，您是否知情？”
“有没有参与一同研制？”
……
慕青虽然在翻看脉案，但外面的声音不小，足够她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等到慕青连续翻看到裴清辞打从一出生，那些脉案的时候，她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只不过，是否和她猜测的一样，还需要去验证。
慕青返回了东宫。
把自己的发现，如实地告诉了裴清辞。
末了，还不忘提醒他说：“裴铮应该已经将整个长寿村掌控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提供给那两位太医的阴毒药方，就多达十几个。”
“还有，不管是刘太医还是张太医，都曾经负责给您请平安脉。”
慕青说到这里，又问：“对了，殿下当初接受两位太医医治的时候，是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殿下六岁至九岁。”
“第二个阶段，便是殿下十三岁至如今。虽然那两位太医也并非经常为您请平安脉，但最长不超过三个月，必然要给您请一次平安脉。”
裴清辞皱着眉头，经过慕青这么一提醒，他还真的想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以前是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现在经过慕青这么一分析，他就觉得那些细微的事情，都有浓浓的疑窦。
“孤基本上处于半昏半迷的状态，所以很多时候都没什么意识。”
“但是有那么几次，孤能够察觉到，不管是刘太医还是张太医，在给孤请平安脉的时候，他们的手指似乎冰冰凉凉，有些湿润。”
慕青眼神一闪。
“殿下，您当初既然察觉出不对，为何没有提出质疑？”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让您感觉冰凉又湿润的，应该是两位太医故意为之。”
“目的，应该就是可以阻隔您某些细微的脉象。”
裴清辞摇着头，一脸的苦笑说：“非是孤没有提出质疑，而是孤基本上半梦半醒，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我自己也不太确定，那是否是孤的幻觉。”
慕青瞬间表示了理解。
是了。
裴清辞那些年，几乎常年卧病在榻。
不是昏迷中，就是处于半昏迷半迷糊的状态。
还要被体内那些病痛和毒折磨，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难怪他当时没有察觉出端倪。
就算真的觉得不太对劲，有些异样，估摸着第一个想法，也是属于自己被病痛折磨得产生出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