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眼底的悲凉浮漫出来，她坐正了身子看向司鹤：“我控制不了她。”
司鹤闻言先是一愣，知道十步指的是离忧，倘若离忧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缺少魂识的帮助，十步是无法操控降魂术的。
看着十步写满忧伤的眸子，司鹤温和道：“他还有时间，你不用太过着急。”
“他能等多久？”
“看他在清谷的状态，暂时应该无碍。”司鹤说着看向十步：“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随身佩戴有魂香。”
十步似有些意外地看向司鹤，然后点头道：“是的，哥哥有个香囊，那个香味我认得，爹爹也有过。”
司鹤闻言微微皱眉，洛简也有？这倒是超出了他的判断。
在月阁时，他听蓝魂说起过魂香一事，只知此香难得，需钟翁氏的香术配上古月氏的魂术方能练就，能解伏生氏专对钟翁氏研制的嗜香蛊。
司鹤原先对九世的蛊毒本就存有疑惑，而眼下洛氏貌似也参与了其中，这让事情瞬间复杂了起来。
“怎么了？”见司鹤不语，十步忍不住问道：“可是哪里不妥？”
“没有。”司鹤抹去眼底的疑云，温柔地看向十步：“魂香分等级，香易得，魂术难求。”
“魂术？”十步似有些困惑：“你是指降魂术？”
司鹤点头：“普通降魂术练就的魂香能控蛊一年半载，强些的则可控蛊数十年。”司鹤说着似有停顿，“不过与此同时，蛊的受控能力也会增强，不排除有提前突破魂香控制的可能。”
“除了降魂术，没有办法可解吗？”
“据我了解，应该是没有。”司鹤缓缓道：“嗜香蛊不同于寻常巫蛊之术，一旦种下，便会相伴一生，除了克制，别无他法。”
十步皱眉不语，到底是谁这么狠毒？会在九世身上用蛊？而且还有爹爹，他的魂香又是怎么回事？
见十步眉心紧锁，司鹤于是安抚道：
“以九世目前的状态来看，赐他魂香之人应该对降魂术的造诣很深，撑个数年应该没问题。”司鹤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十步：
“不过，倘若季连氏真与异族有联系，这对洛氏的平反，倒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十步的眸子闪过一丝抗拒，她知道司鹤在暗示她什么，只是对于九世，她不想将其拉入自己的复仇计划。
就在二人沉默之时，金乌的到来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少阁主！”
司鹤闻言收起唇角的笑意，背向十步负手而立。
金乌走至司鹤身侧，掩口低语几句。
司鹤双眸微微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方才！”
“清辉呢？”司鹤冷声道。
“还在月阁，苍梧也回去了。”
“知道了。”
金乌随即垂首站于一侧。
司鹤转身，眼底的冷冽尽收不见，转而柔声对十步道：
“我有事需要离开数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让金乌跟着你可好。”
十步闻言婉拒道：“不用了，丞相府戒备森严，他在我身边反而不方便。”
司鹤没说什么，对金乌使了个眼色，金乌会意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