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咆哮式的反问让莉莉丝无话可说，她也曾经历过绝望的战斗，当时若不是赵莫言及时将自己救下，恐怕自己的信仰此时也会像虎王一般崩塌，只是这真的是对的吗？莉莉丝求助的看了一眼赵莫言。
赵莫言也没有理会莉莉丝的求助，只是淡然的拍了拍虎王的肩膀，一道精纯的神念瞬间沿着赵莫言的手注入了虎王的识海，一瞬间虎王的眼前便出现了当初赵莫言在万载历练中遭遇的种种绝望，跟赵莫言的经历相比，虎王之前那些所谓的悲惨境遇就像是小丑在杂耍一般，沉重的压迫感让虎王几乎忘记了呼吸，他相信自己若是亲身经历其中的任何一世都会直接精神崩溃。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心有所悟有所不悟，前尘皆是虚妄，未来全凭本心。”赵莫言淡淡的在虎王耳边说了几句便拉着莉莉丝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的离开了，全然不顾像是被点了穴道的虎王静静地站在原地。
“喂，你是不是疯了？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拉我走？”莉莉丝不满的甩脱赵莫言的手掌大声道，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和赵莫言说话。
赵莫言也不答话，只是淡淡的站在原地看着莉莉丝，双目之中古井无波，似是根本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与之前看向莉莉丝眼中的热切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你为什么这么看我？”莉莉丝在赵莫言冷峻的目光中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看向赵莫言仿佛陌生人一般的眼睛心中一阵刺痛。
赵莫言摇了摇头道：“愤怒蒙蔽了你的理智，若是你不能冷静下来的话，是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的。”说罢却是在莉莉丝错愕的目光中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用下巴轻轻抵住莉莉丝的头顶，良久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莉莉丝抬头正要询问赵莫言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叹气，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却是猛地怔住了，在微弱的光线下她清楚地看到，两行清泪沿着赵莫言俊朗的面颊缓缓地流淌而下，轻轻地滴落在她的面庞之上。
一直以来赵莫言对外都是一种谈笑风生的潇洒气度，即便是陷入决死的境地也从未见他露出软弱的一面，莉莉丝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识过赵莫言哭泣的女人，所谓谁言男儿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一时间莉莉丝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赵莫言的泪滴仿佛一柄柄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房，强烈的心痛让莉莉丝有种窒息的错觉，她顾不得心中的刺痛伸手轻轻抹去赵莫言的泪痕，仿佛不让眼前这个男人落泪才是她这一生的至高目标。
“你……你哭了？”莉莉丝强抑住声音中的哽咽道。
赵莫言闻言登时一惊，旋即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面颊，低头一看掌心竟是多了一抹清流 ，他本是盘古临终前最后一口浊气汇聚成型，历万世苦厄方成大道，饶是在人世间摸爬滚打千余年也未曾真正的融入人类的世界，在他的心中妖便是妖，即便是得成大道也与人间修士的登仙完全不同，所以即便是在人世间经历了诸般酸甜苦辣也只是当做一个看客，不要说流泪了，即使共情也是鲜少的，今日里自己为何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