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万... ...”
她的话还没说完，卷发女子瞪大了眼睛，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一万？抢钱了是吧？我看那些设计公司明明几百元就可以了，有的甚至可以免费设计，怎么你们工作室设计要这么多钱？”
楚方在旁边啃着‘凤爪’。
钟庭月尽量压制着无奈：“女士，我们是独立设计工作室，为客户提供个性化、高品质的设计与装饰服务，不仅依照你的想法设计图纸，而确保施工过程中的质量和效果，并且我们工作室是没有施工队伍的。”
“那也不能那么贵。”都几乎能听到卷发女子咬着后槽牙的声音，直甩脑袋：“不行不行，我不找你们了， 我要去找那些大的设计公司，你们这些工作室简直太坑人了。 ”
说完，卷发女子背着包包随即便离开了，甚至头也不回。
待那个卷发女子的身影消失，楚方依旧啃着‘凤爪’，咔嚓的声音回荡于四周。
“唉！”钟庭月叹了口气，只好化悲痛为食量，填饱肚子为先。
二人吃完，结完账，旋即便离开酒店。
钟庭月抱着楚方胳膊，脑袋抵在肩膀上，看着夜幕下的灯火通明，声音轻飘飘的：“楚方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室内设计专业的？”
“赚钱啊，当年楼市多好的，设计师咔咔赚钱。”
“你还缺钱？”
“那时候不是还没发家嘛。”楚方说，“你呢？”
“我是学美术的。”钟庭月不紧不慢道，“一直想做室内设计，想为人们设计最温馨的家，大学毕业便投身到这个行业，本以为这是一份靠技能吃饭的行业，但做长了之后才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份销售工作。”
“我们的精心设计比不上别人的三言两语，口才最为重要，而客户也是这样想的，总以为我们的设计狗屁不通，只是写写画画罢了，哪里值得了那么多钱... ...”
钟庭月述说着室内设计行业的现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了钱欺骗客户... ...，这些事情已经埋藏在她心里好久了，而今天的那位卷发女子又勾起了她的心事。
楚方一言不发，静静听着女朋友的述说。
“那些客户也不想想，天上有掉馅饼的事情吗？那些大的设计公司凭什么以那么便宜的价格，甚至免费设计图纸，难道公司不赚钱吗？赚钱，而且非常赚钱，利润的大头在施工方面... ...”
钟庭月见到那些上当受骗的客户，房子出了事，哭得那叫一个悲惨，心中不免生出同情。
这也是她不想继续在亚腾宜阁待下去的理由之一。
待钟庭月说完，楚方开口：“送你一句话，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选择，嘲笑他人命运。只要不发生在自己面前，你就别去搭理。即便是发生在眼前，你尽量把眼睛蒙上，待对方出现错误的时候，一个劲嘲笑他。”
钟庭月翻着白眼：“你真损！”
楚方没有反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杯奶茶，一脸认真地看着女朋友：“问你一次，我损不？”
“嘻嘻... ...”钟庭月一下子笑了起来，“你人真好。”
楚方将奶茶放到她嘴边，她轻轻吸了一口，口腔满满的甜味。
这就是有对象的意义，楚方能在她失落的时候给予她最大的关怀，完全满足了情绪价值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