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讲完话之后，众人都回去睡觉了。
所有人心头都仿佛笼罩上一层阴霾，毕竟村子里谁家还没个孩子，没准哪天厄运就降临到自己孩子头上。
丢了孩子的妇人已经哭到昏厥，此时也被自己的丈夫搀扶了回去。
晚上，小屋内摇曳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空气里有劣质油脂经过灯芯灼烧后的焦味。
常一看着伏案在桌前的奴奴，目光温柔。
“奴奴，你干啥呢？这么晚了光线也不好，伤眼睛。”
奴奴头也没抬回答道。
“不行的阿爸，这是禅寺布置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的，不然老师明天会惩罚的。”
常一起身，蹑手蹑脚来到奴奴身后，看着自己的姑娘在干什么。
摇曳的油灯下，只见奴奴正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摆放着一只血淋淋的动物头颅，小姑娘旁若无人的正将小手伸进头颅。
两只雪白的小手，沾染上淋漓的血迹，甚至因为太过认真的缘故，更是将血迹弄的到处都是。
常一看到后，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问道。
“奴奴，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今天的任务是把羊脑子完整的取出来。”奴奴的语气理所当然。
而常一听后却感觉遍体通寒，什么样的地方会教七八岁的孩子这些？
“你们平时的任务就是这些吗？”
常一忍住声音的颤抖说道。
“当然不是啦，阿爸是不是记性不好，明明我们还有其他任务的，有时候是羊，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蛇，有时候是猴子。”
“奴奴最不喜欢猴子了，猴子的最难，尤其是大猴子。”
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常一感觉喉咙一阵涌动，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强行压下不适，常一决定出去走走，他要去问问苗汉京和余乐两人这件事情。
但是常一刚要出门，就被奴奴拦下。
“阿爸你是要出去吗？”
常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答是的。
听到常一的回答后，奴奴低着头，眼中闪出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冷。
“阿爸，你忘记村子的规定了吗？”
“什么规定？”
“晚上不可以出去哦。所有人都不可以离开房子哦。”
“为什么？”
“规定，大人们的规定，晚上之后小孩子才可以出门，大人都不可以。”
奴奴补充道。
常一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白天刚醒来时候的那种眩晕感再次来袭。
只能坐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来缓解。
看到常一不再提出去的事情，奴奴也恢复过来，只是这次，对于常一的痛苦，她没有过多的关心，反而是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继续鼓捣桌子上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