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川坐车驶离活动现场,靠在后座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总裁,需要送您回酒店吗?”
“……有电话进来吗?”
司机将手机递给他,回答道:“还没有。”
许容川将手机扔到一边,又扫了眼安静的电话,脸色黑沉。
“回酒店。”
“好的。”
许容川闭着眼睛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一晚上没睡加上宿醉折磨的他头痛欲裂。
顾清棠,你好样的。
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许容川脑中不由自主闪现过安慕刚才说的那些话。
但凡她对他上点心……
怎么会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一阵铃声打断了许容川的思绪,他看都没看快速接起,虽然沉着声音,却还是难掩心中急切。
“喂。”
“……总,总裁。”
“她松口了吗?顾千帆的身份查到没有?”
许容川等了半晌不见对面回话,厉声问道:“你聋了吗?她说什么没有!”
刚被顾千帆手下放走的保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咳嗽了两声声音干涩,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声开口:“太太……割腕自杀了。”
许容川手指一松,手里握着的电话重重砸在车座上,发出沉闷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
等许容川落地夏北市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早早黑透了。
祁莎坐在长椅上,听到空荡无人的走廊传来他疾跑过来的脚步声,一下一下重重踩着她最后残留的理智。
“清棠呢?”
许容川急喘着,见祁莎呆坐原地毫无反应,自顾自的推开一间间病房找起人来。
“清棠呢!”
“……许总今天的活动办的还顺利吗?”
祁莎面无表情抬头看向他,“带着新欢,应该很开心吧?”
“清棠去哪里了?”
许容川胸腔极速起伏,迎着她的视线双眼通红,心中闪过无数不安的念头,最后干脆不顾形象大喊起来:“医生!医生!”
“她走了。”
许容川闻言整个人僵直在原地,视线重新落在祁莎身上问道:“走了?她去哪里了?她能去哪里?”
“呵。”
祁莎莫名冷笑出声,缓缓站起身一字一句说道:“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从大学到现在,真是一点也没变。”
许容川捏住她的胳膊,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尖因为用力更是泛白。
“我问你她去哪里了!”
“她走了!和她哥哥一起走了!”
“她没有哥哥!顾千帆到底是她什么人!”
祁莎冰凉的泪落了下来,一掌掴在他脸上,清脆的声音震的不远处的医生护士一阵耳鸣。
“你既然不信,又何必再问!怎么?想要再把人揪出来,证实她顾清棠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浪荡女人你才满意是吗?你非要逼死她才肯罢休是吗?”
祁莎拿过长椅上的购物袋,将里面的衣服狠狠丢在他身上。
“你不是想知道吗?不是爱查吗?我就给你证据!”
她指着血迹斑斑的衣服,夹杂着哭腔大声说道:“她被下了药,差点被强奸,强撑着捅伤了那个所谓的前男友才没事。怎么样许总?这算不算是你眼中‘激情’的证据?”
“……”
衣服上大片的血迹已经凝固变黑,却还是刺痛了许容川的眼睛。
许容川垂头盯着地上的衣服,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