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绝望地闭了闭眼，眼泪再次夺眶！
她双手撑在桌上才堪堪稳住不受控制晃动的身体，从精巧下巴上流下来的眼泪一颗颗砸在桌面的资料上。
“母女关系”四个字顷刻间被浸湿。
苏文玉看着用力隐忍情绪的苏晴，上前一步伸出手：“女儿，我……”
“别碰我！”
苏晴突然怒吼一声，嗓子瞬间被撕破成哑。
她扬手推开苏文玉还没碰过来的手，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连连后退几步，满眼嫌弃地瞪着她：“我不是你女儿！我不是！”
她努力克制着把声音压了下来，可眼泪却却决堤得更厉害！
“我这么愚蠢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精明的母亲！我不配！我不配……”
苏晴抬手死死按住心口，让那下面正在不受控制撕裂的心脏疼得不要这么窒息。
苏文玉抓着包带的手紧了紧，眼底龙卷风一样席卷着复杂的情绪。
可很快，眼底面上都只剩下了一片淡漠。
她平静地看向苏晴：“既然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的。 夏夏……既然你已经是苏晴，那就用这个名字好好继续生活下去。就当你生母生父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是生母不在了！我生父还在！”苏晴怒声打断。
语气里是倔强坚决，染着愤怒的眸子里已经一片嗜血的恨意！
苏文玉依然云淡风轻，只有无意识艰难咽唾沫的动作出卖了她此刻犹如被绞在齿轮里的五脏六腑。
“好！你就当我死了！我们母女本来就没缘，当年要不是顾听楼强暴我让我意外怀上了你，后续的一切悲剧都不会有！其实从你一出生我就没喜欢过你，我讨厌顾听楼用他自己的权势逼我就范，所以恨屋及乌，我讨厌你！所以苏晴，你如果还不听劝地想要去重新翻当年的案子，到时候你不仅救不了顾听楼，还会给他本就失败的人生经历上再添几笔浓墨重彩的黑！”
说完时，她笑了，笑得格外薄情寡义幸灾乐祸。
苏晴怔愣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摇头：“不！不可能！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苏文玉脸上的笑多了几分嘲讽：“苏晴，你很聪明的。既然你能把我这些年的经历都推测了出来，你应该不难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如果还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顾听楼，也可以继续为他翻案，到时候你只会感谢我这么实诚地告诉了你真相！”
苏晴心乱如麻。
浑身的温度从无数个毛孔里齐齐泄出，冷得她牙齿打颤！
如果说让她接受自己的生母原来是个心机深重精于算计的女人，那至少还给了她这么一段时间让她来缓冲……可现在让她突然相信自己一直敬重深爱的父亲也是个不堪的人？
她无论如何无法相信！
绝不相信！
苏晴紧攥着手深闭了下眼，咬牙道：“胡夫人！慢！走！不！送！”
她一字一字说完，转身背对了苏文玉。
苏文玉在看到女儿那单薄微颤的背时，眼圈一下子红透，却依然笑得淡漠：“苏小姐是聪明人，希望以后再见时别再冲动得认错人了！”
女儿，保重……一定要保重啊！
苏文玉正要离开，又道：“这奶茶和甜品是你小时候喜欢的，也不知道味道变了没。你要不喜欢，就扔了吧！”
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时面上已然恢复了进来时的优雅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