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是女子,而非男子

谢南醉借着虞次安相助那一招,手中剑快若闪电,直逼宋麓舟要害而去。

 “凭你也想杀朕。”宋麓舟收剑抵御谢南醉的进攻,眼底满是不屑。

 他不屑自不是自大,而是因为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宋麓舟这个宦官,先帝在时便已经是极为有名的一人。

 只因那时候的上悬门算得上是先帝一手创办,而宋麓舟是他亲手挑选掌管上悬门的人。

 他的武功境界。

 是为天境。

 宋麓舟在三州武功榜上排名靠前。

 先帝在时,上悬门专干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以他有名,却又只在该有名的地方为人所知。

 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有他狂的资本。

 虞次安刚刚那一脚便感受到了对方强劲的功力,此刻听见他狂妄的话,握剑之手收紧调转方向朝着另外一边砍去。

 谢南醉的剑再次被宋麓舟挡住。

 一息之间,三人过上近百招,都未能分出胜负。

 虞次安额上冒出细汗,屡次进攻无果,让他逐渐神思不定。

 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刚刚与谢南醉一同厮杀的一幕。

 原本躁动的心思陡然沉寂。

 虞次安挥剑上前,出其不意一招,手中长剑终于见血。

 他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在宋麓舟侧身回击那一刻立即往后撤开两步。

 也就是在这时,他才发现谢南醉与宋麓舟并未用全力。

 甚至于连七成功力可能都没有。

 虞次安瞳孔微颤,心中已经明白了谢南醉的用意,即刻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之中。

 宋麓舟过招中发现虞次安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眉头也逐渐皱紧。

 谢南醉不时会出招打断他,虞次安顿悟后的以一敌二,几乎让宋麓舟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

 哪怕他的实力远超虞次安,可他却惊疑谢南醉每次出手几乎都打断了他能破虞次安的杀招。

 反应过来的宋麓舟双目圆睁,额上青筋凸起。

 随之而来的气息紊乱,让他立马收招,一记重击逼退虞次安后与二人拉开距离。

 他将剑指向谢南醉,厉喝一声:“你耍我!”

 “哎呀,被你发现了。”谢南醉弯眸,唇角噙着戏谑笑意。

 宋麓舟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眸子充斥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虞次安咽下喉间涌上的腥甜,咧嘴笑道:“这么好的人你遇不到吧?磕个头小爷让她教教你。”

 “找死!”宋麓舟凌厉目光扫去,一时也不顾谢南醉是否会插手,抬手就要朝虞次安的脑门挥过去。

 他已然方寸大乱。

 虞次安身形矫健如豹,轻松闪过一击,长剑飞速刺出。

 “死吧。”他轻声道。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长剑伴随着划破空气发出的尖锐破空之声,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宋麓舟的胸膛。

 血花溅射,喷洒在了他的脸上。

 宋麓舟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自己胸口处那把染上血迹的利剑,瞳孔猛地一缩,不甘吐出几口血。

 怎……怎么可能?

 只听见“噗哧”一声,虞次安抽身拔剑,将长剑收回鞘中。

 宋麓舟整个人失去支撑,往后倒去。

 鲜血将他的衣物浸湿,流淌在地面。

 他仍瞪大着眼,看虞次安一步步朝着谢南醉走去。

 直到断气那一刻,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给虞次安这个明显不如他的天境。

 “做得很好。”谢南醉看着宋麓舟不甘咽气,并不吝啬夸赞。

 虞次安挠了挠头,“别夸我,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进步对我而言是好事,互利罢了。”谢南醉并不承情,她做事向来只为有利于她。

 虞次安心里并不觉得仅是互利,兴许是他不希望仅是互利。

 “我确实得了好处,总之……谢谢你。”

 “不谢,日后多听我劝就行。”谢南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虞次安不解挑眉,“为何这么说?你说的话我很少有不听的好吧?”

 “嗯……总有例外。”谢南醉可没忘记她只是一句提醒,就引来这这家伙不满的长篇大论。

 虞次安虽然不懂她为什么说这话,却也没有反驳。

 谢南醉说的……应该都对!

 经过谢南醉几次相助,虞次安对她的看法也变了许多。

 从一开始认为谢南醉只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家伙,到现在。

 也没那么坏对吧?

 他才不是被一点恩惠收买的人。

 虞次安心里想着许多事。

 谢南醉却已经转身朝着康景宫走去。

 被宋麓舟打开的宫门已经被殿内的士兵重新关上。

 透过殿内烛火的倒映,谢南醉还能看见门后守着两人的影子。

 她转身朝虞次安招了招手。

 虞次安立即上前。

 两人站在宫门前,齐齐抬剑刺出。

 噗呲两声,门后二人应声倒地。

 谢南醉与虞次安对视,两人眼里好似都写了两个字。

 就这?

 他们齐齐抬脚踹门拔剑。

 砰的巨响,大门应声打开。

 宫内等候多时的士兵齐冲上前,然后一起倒地。

 十八个士兵全军覆没。

 谢南醉与虞次安二人朝寝殿内走去,一眼看见孤身一人,坐在锦榻边上的卢令泱。

 “许久不见渊政王,近来一切可好?”卢令泱抬眸望来,脸上带着对一切了如指掌的微笑。

 谢南醉目光扫过她脖颈处被掐过的红痕,不动声色走到桌边随手倒了杯水。

 她并没有着急回答,慢吞吞喝了两口水,这才看去。

 “自然是好,不过太后娘娘看起来并不好。”

 谢南醉一开口,清冷的女声让卢令泱的瞳孔骤缩了缩,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女子?”

 “是,兴许太后这些时日还听说过我为女儿身时的事迹。”谢南醉淡淡道。

 “是谁?”卢令泱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迟未晚消失的这段时间,有一个人的名字几乎传遍了三州。

 谢南醉。

 “谢南醉。”谢南醉缓缓道出这三个字。

 卢令泱难掩震惊之色,“真是你,难怪你消失了那么久。”

 “去了趟东池,倒是令太后这些时日为宋麓舟的事所烦扰。”

 谢南醉自责的话语说得是如此漫不经心。

 卢令泱哪里会不明白,谢南醉在提醒她东池的四十万潜山军。

 她原本的打算因为谢南醉一句提醒变得再没有谈判资格。

 卢令泱闭眸沉思,良久才像是放弃了许多,有些无力道:“我知道你来也是为玉玺而来,但我有一个要求。”

 事到如今,卢令泱已经不在意哀家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