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把圣诞雪橇献祭进去，排除“未来青鸟”和“娜塔莎”，这就是安森鹿目前最重要的棋子，少了雪橇的旧日棋手是不完整的。
安森鹿关掉所有面板，感觉整个世界都澄净了不少。
“嗯，剩下的就等出副本再说了。”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冬日清晨的天空，太阳还没升起，十二小时后出副本，那大抵是在下午一点左右。
安森鹿拿出手机，点开那个软件——超时空观测，这几天也就只更新了一个录像，录像的上传时间是在一天前。
他挑了挑眉，播放录像，画面显示开来。
“等等……”安森鹿俯下身来，褐色的眼眸微微收缩，“……为什么？”
视频的画面，是华夏的环京。
群鸦飞舞的昏沉天空，坍塌的高塔，破败的市区，横断的车辆，冲天的黑烟，染血的少女矗立在大地中间，冷眸注视前方，乌黑的长发在黄昏的雾霭中飘散。
街道上血肉横飞，见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翡翠的碎片点缀着天空，翠绿色的龙缓缓溃散为玉块，落在了地上。
江逸杰的双眼失去色彩，他的身体从一辆汽车的上方滑落而下，暗沉的血液划出了一条沟壑，染得车头一片狰狞猩红。
安森鹿怔怔地盯着屏幕，喉咙干哑地说：“……江队？”
“在那群渣滓里你算厉害了，竟然能干掉我的死终执事……”安森璐不屑地掠过江逸杰的尸体。
与此同时，王后石像抬起匕首，将他的头颅剁碎开来。
“扑哧——！！！”
血液横荡，阴风肆虐。
安森璐挪步向前行去，目标是环京正中心的高楼，她划上血痕的脸颊依旧冷冽，褐色的眼眸在血色的渲染下好似变成了深邃的黑。
一栋栋摩天高楼顶端的LED显示屏，还在播放着一起灾难性新闻——新闻发生在一天前，世界第一玩家“旧日棋手”屠杀了纽约。
灰黯的狂龙矗立在血海之中仰天咆哮，狂怒的嘶吼传遍整座都市，纽约的帝国大厦缓缓坍塌而下，将整座城市近乎分裂为了两半。
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灰沉的天空之中有直升机飞过，记者在直升机上报道着纽约的新闻。
下一刻，直升机的上方出现了一个虚空破口，灰黯的影流如同洪水般从中倾涌而出，即刻就将直升机彻彻底底地吞没。
安森鹿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冰凉无法动弹，好似坠入了冬日北极的深海，眼瞳收缩到了极致。
光是从新闻的片段，他都能想象安森璐昨天到底在纽约做了什么。
“可真有你的风格……”安森鹿扶着胀痛的额头，沙哑地说。
“嘭——！”
骤然之间，震耳欲聋的枪响，打破了黄昏的死寂。
这个枪声……安森鹿再次睁大双眼。
刹那之间，湛蓝的光芒从附近高楼的一扇窗户穿出，如同一颗深蓝的流星那样笔直落下，无可阻挡地暴射向安森璐。
“护王，召回黯光之龙。”她说。
半晌过后，她毫发无损，就好像那颗子弹根本没能命中她。
恰恰相反，灰黯的巨龙从少女身后缓缓升起，振动双翼暴掠向天空，如同一片氤氲的黑云般射入高楼，万千玻璃碎片泼洒而下。
“砰——！”
“砰——！”
“砰——！”
绝望的枪声不断落下，回响在高楼内部，可终究是无济于事。
仅仅三秒过后，藏身于高楼之中的墨小渊被龙类撕成血雾，整栋高楼从中间部分断裂开来，灰色的火焰暴戾地肆虐开来。
安森璐继续向前走去，她的背影是那么冷寂，好似一个即将弑君的狂徒。
没人敢拦在她身前，她离环京中央的官方大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黯光之龙摧毁着途径的建筑，王后石像屠戮着逃窜的士兵。
安森鹿的眼眸被黑发遮蔽，他深深地呼吸，好似每一个神经都在战栗着，双手已经不自觉握紧。
停下来吧……
真的，赶紧停下来吧……
校长，你曾经也做过一样的事情么？
你就是将别人的性命践踏成这样，然后才想着要拯救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
蠢货，那已经太晚了啊！
安森鹿深深地注视着屏幕上，安森璐那毫无悔意，仿佛已经半只脚步入地狱的背影。
白炽灯将他的脸照得苍白，他伸手正打算关掉录像……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巷子里跑了出来，拦到了安森璐的前方。
“这个人是……”安森鹿怔在原地，“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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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