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渐明，这几道身影缓缓显现，竟都是奇形怪状的。
其中一个生着马头，它沉声道：“嗯...城隍爷指的就是这里....”
站在他身后的几人穿着灰色差服，他们盯着黑漆漆的聚奇斋道：“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啊....”
马面身旁的牛头瓮声瓮气道：“城隍爷还真谨慎，要我说监察个劳什子，直接冲进去砸了算了。”
它说话时鼻子上的鼻环一抖一抖的。
见它甚至已经抓起来钢叉，马面脸色大变，一把攥住了它粗壮的胳膊。
“哥，使不得，使不得啊！”
“城隍爷让咱们监视，咱们老老实实监视就完事儿了！”
牛头瞪了他一眼，“噫，你怎么这么说话，岂不是丢了城隍庙的威严！？”
然而它这话出口，那马面依旧没有松手，甚至身后的几个鬼差都齐齐拽住了它腰间对的战裙。
“牛将军，听马帅的吧！”
“咱们真的不能去！”
那牛头却是个犟脾气，它甩动膀子挣脱拉扯喝道：“你们干什么！？竟敢以下犯上！？”
马面的一张马脸也拉了下来，看起来又长了三分，“你们这些个牛头，怎么都是死脑筋暴脾气！？”
“你知不知道之前和我搭伙的那个牛头，为什么断了双角！？”
“就是被这位店主掰断的！他的力气可比你们大多了！”
“别说你一个了，就在几个月前，他可是一人一剑杀穿了好几个队伍！！”
中元节那次，这只马面也在场，被谢无难电翻的就有他一个。
即使是现在想起来那青年的背影，它心中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震颤。
“你也不想想，咱们城隍爷什么时候如此关注过一个凡人！？”
“要知道，就连那个劳什子宗教委员会的会长，咱们老爷都没放在眼里！”
“这不更说明了这个店主的不一般吗！？”
“城隍爷怎么说，咱们怎么做不就完事儿了，每个月就那么点香火俸禄，你上去玩什么命啊！？”
被马面一通抢白，牛头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
尤其是听他再次提起中元节那次，它心中的怒火也彻底被浇灭。
虽说他当时不在场，但后来没少听同僚提及。
而那被掰断了牛角的牛头，更是没少被笑话。
它摸了摸自己粗壮的牛角，鼻孔喷出两道白气，“哼，这次牛爷爷就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