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抬头看了李徽一眼,见李徽正眯着眼盯着自己瞧,于是笑道:“公子,墨磨好了。你写字吧。”
李徽起身走到案边,拿起一张黄纸来铺好,用镇尺压住。抓起毛笔来在砚台里轻轻浸润,提笔在纸上悬停片刻,落笔写了‘珠儿’两个字。
阿珠在旁笑道:“干什么写我的名字?”
李徽道:“写不得么?”
阿珠笑道:“当然写得,公子的字写得挺好看。”
李徽连续写了七八个‘珠儿很美’‘珠儿很好’‘珠儿可爱’等没头没脑的词语。阿珠在旁看着红了脸,想说什么,又因为羞涩不肯说。
李徽感觉笔头柔顺了些,手腕灵活了些,写字的感觉上来了一些,便换了一张纸铺好。阿珠将那张写满赞美自己的词语的纸拿到一旁放好。
“写什么呢?本来想写些什么的,你一来,我忽然不知道写些什么了。”李徽悬笔笑道。
阿珠道:“那我走?”
李徽笑道:“开个玩笑罢了。我适才想写首诗来着,容我理一理思绪。”
阿珠点头不说话,李徽皱眉思索。屋子里很安静,窗外秋雨滴答声作响,屋檐下的小水沟里似乎都有流水发出的声音了。
李徽开始落笔,毛笔在粗粝的纸张上游动,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一首诗跃然纸上。
阿珠歪着头轻声读道:“秋雨沉沉夜色迟,小窗灯火人如诗。帘外芭蕉轻声语,恰如吴郡梦觉时。”
李徽放下笔,微笑道:“写的如何?”
阿珠赞道:“好的很。公子是想家了么?帘外芭蕉轻声语,恰如吴郡梦觉时,这两句诗岂不是想起你娘她们了?”
李徽微笑道:“是这个意思。”
阿珠道:“公子真是有才,说话间便写了这么好的诗。字写的也很好。哎,阿珠字都写不好,一辈子也作不出这么好的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