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奶奶今年得有九十了，属于高寿，没生过什么病吧？”林染问。
“没有，就是突然这样，已经两天了。”魏大哥挺着急的，他希望奶奶能多活几年，在回家的时候，还能有人在门口等着他。
魏大哥的父母身体也很健康，他们正在照顾着即将失去生命的老母亲。
林染走进了屋：“大爷、大娘！”
“大染来啦，快点坐吧。”魏大爷腾开一个位置。
林染来到炕边，握住了魏奶奶的手：“半夜十二点以前，十一点就差不多，按照小三天准备吧。”
“唉……”魏大娘哀叹一声，握着老婆婆的手：“妈，你这走得也太突然了，你要是不遭罪的话，走也就走了吧，下辈子我给您当闺女。”
魏奶奶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应儿媳妇。
魏大娘眼泪吧嗒掉了下来，这么多年了，虽然也有过争吵，但从来没有隔夜仇。
魏大哥坐在外面抽起了烟，然后给林染割了一根甜杆：“走就走吧，人生也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其实早就有准备了，毕竟岁数大了。”
“你们把魏奶奶照顾得那么好，也没有啥遗憾。”林染说完用牙咬着给甜杆剥皮，甜杆的皮很锋利，林染小时候没少被划破手指头，特别地疼。
林染一边嚼着一边走向了下屋，看到里面放着一大堆的纸人，他紧盯着纸人，头也不回地问魏大哥：“大哥，你家的纸人是谁做的？”
“你嫂子，她学过画画，怎么了？”
“纸人咋还点睛了呢？”林染问。
“我擦！”魏大哥跑了过来，打开了下屋的大门：“不可能呀，我……谁点的？！”
魏大爷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吵吵啥呢？”
“谁把纸人点睛了？”
“我不知道啊，咱们村里的人谁不知道纸人不能点睛！”魏大爷说道。
魏大爷疑惑地在下屋来回溜达：“完喽，都说纸人不能点睛，这下可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