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自己发丝上附着的水分自然散去，而同样已经洗完澡的季林坐在她的面前和她讲述着与她告别之后自己发生的故事。
季林为她陈述发生的事，从三次时代晋升讲到领地框架架构，让娜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倾听季林为她所讲的故事。
“晚安。”
季林将手放在符文灯上，准备将其关闭。
“季，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让娜的犹豫不决的声音从季林身后传来，季林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让娜将身子缩到被窝中，只露出脸蛋来看着他，明眸闪烁着犹豫和慌忙，季林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疯狂跳动。
“像我一样的，还有多少个。”
完蛋了。
要说实话吗，还是糊弄过去。
在情感方面，两人都是头一回。
聪明如她几乎在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产生悔意，她轻咬樱唇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他们之间的默契从来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作为补足。
这种默契已经在这短暂的数小时内被重新建立，以他们更为熟悉的方式。
有时候过分的默契反而会变得糟糕。
让娜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季林在自己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已经明白自己的真正含义，绝对。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用被子死死的裹起来，当一辈子地鼠。
毕竟季林在这短短的数小时内就没有对她表现出过超乎工作关系的好感，那更像是关系极好的友人间会传递出的情绪。可季林还有作为她领路人的身份，没有季林，她就不会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从世界断点中走出，被征召。
无数情绪交叠，让她此时的情绪无比复杂。
不应该这么快的，明明她已经在和那个光幕申请的时候已经被对方提醒过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她应该已经将情绪都调整好，才以自己最完好的状态来见他的才对。
季林眼中只是半年没有相见的让娜，在她的时间流转中距离她见到季林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二十余年。
二十年，人生的四分之一。
在她朦胧的记忆中，只要她做的优秀，战争还是政治，那个人就会从过去走到她面前摸着头表扬她做的很棒——却极少过问她的私人问题。
只要她能够走上通往未来的的道路，就会有人在前方等着她。那可恶的系统几乎在她出来后才为她解开记忆，让经历了二十年时间的记忆崭新如初，每一刻都清晰的好像发生在昨天。
作为领导者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控制太久了。不想要思考什么尔虞我诈，不想要思考什么工作，只想要在某一个时刻彻底放松自己好好的在熟悉的人身旁多呆一会。
这样的未来很好。
让娜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发出两声呜呜声，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可能，还有一个...或是两个吧，不过现在只有你一个。”
许久，季林的声音传来，解答让娜的疑问。犹豫了一下，走进床铺伸手轻轻抚摸让娜的躲在被子下的脑袋，季林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轻颤。
“晚安，好梦，明天我带你去看看领地的地方...既然是休息就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