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看出来的？”桑朵朵问，实在不知道何彦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何彦扯了扯嘴角，金丝眼睛下的眸子掠过一丝落寞。
虽然桑朵朵对顾时野的态度有些疏离，但她眼底的关心和紧张做不了假。
何彦手里的汽水泛出丝丝凉意，顺着手指一直钻到心里。
他没有回答，而是喝了口汽水。
“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这话题跳转的太快，桑朵朵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彦站起来，露出温和的笑。
“只是感慨一下，觉得你是个不错的朋友，认识晚了很亏。”
他话语轻松，桑朵朵也没有多想。
“不会亏。”桑朵朵道：“我们还有很长时间的以后。”
她明眸皓齿，扬着笑脸，泪痣氤氲着暖意，在漆黑的夜里像是一颗明亮的星，看的人心头发软。
何彦似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涟漪在心头蔓延开来。
“嗯，还有很久。”他道，又移开视线，“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工作要做，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什么电灯泡啊。
桑朵朵想解释，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毕竟她和顾时野的关系的确摆在那里。
何彦去了办公室，桑朵朵回了病房。
床上的人睡的安稳，桑朵朵看了一眼就去睡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顾时野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抓自己。
“别抓，不然皮肤会破。”桑朵朵拦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盯着面前熟悉的脸，昨天晚上一幕幕浮现在顾时野眼前，那些低声耳语，那些痴痴缠绵，他整个人全都黏在她身上……
一抹桃红迅速爬上男人耳廓，他微微错开视线，呼吸不自觉加快。
“现在还很难受吗？”桑朵朵问，那双漂亮的杏眸里满是关切。
顾时野极少被她这样注视，他很喜欢这种她眼里满是他的感觉。
“嗯，难受。”他道，又想起他昨天挨着桑朵朵求她让他蹭一蹭……
桑朵朵不知道他想什么，道：“刚才医生来过了，你现在没有太大的问题，如果身上还痒的话就涂药膏。”
她把药膏递给他，问：“你可以自己涂吗？”
当然可以。
四个字在顾时野嘴里打了个圈又咽了回去。
“有点困难。”他鬼使神差的说。
他顶着一张满是红疹的脸，就连鼻尖上都有几个豆大的疹子，薄唇发白，浑身病态，与平时硬朗欠扁的形象大相径庭，桑朵朵没怀疑他在装。
“那我帮你涂后背，其他地方你自己涂。”
“好。”顾时野应，浓密睫毛下垂，脖颈处泛起了浅浅的粉，只是被红疹遮着，所以不太明显。
他解开衣服，寸寸肌肤露在桑朵朵面前，原本桑朵朵还有些不自然，可在看到他背上大片大片的红点时，那些不自然就消失殆尽了。
顾时野是真的惨，后背上就没有一块好皮肤，全都是一颗颗殷红豆大的疹子，在冷白的肌肤上尤为晃眼，难怪他昨天晚上那么难受。
桑朵朵有些愧疚，用棉签沾了药往他身上涂。
男人后背很结实，线条流畅，能很明显看到肌肉纹理，结实又充满野性。
药膏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微凉的触感让他轻微发颤。
“有点凉。”桑朵朵道：“你忍一下。”
她离他很近，淡淡的茉莉花香在他鼻尖萦绕，他能感受到她微热呼吸落在他肩膀的热度，像是极轻的羽毛搔过肌肤，从内心深处传来的痒超越了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