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尧确诊了。”纪丛风声音平淡，“是心理问题，发展到今天已经上升成精神病了，我把他关起来了。”
“封晚。”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的命给你。”
封晚瞬间愣在原地。
几秒后她倏然抬头看向纪丛风，“纪丛风……”
他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怎么又想弑父？
“你知道的，我从不开玩笑。”纪丛风说。
“我知道。”封晚艰难地应了声。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不能答应他。
在纪丛风心里所有的人都比不过一个封晚，为了哄封晚开心，他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搬来。
“可是十五……我不想让你变成那样。”
丛尧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也没什么值得封晚为他说话的地方。
但纪丛风值得。
纪丛风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人，而弄脏自己的手。
丛尧的人生早已中止在了开枪射向封竞苏婉时，此后的他全部都是执念的化身。
虽然和纪丛风有血缘关系，却从来不是束缚纪丛风的枷锁。
封晚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瞬，有什么东西突然顷刻间改变。
她是不是……对纪丛风太过苛刻了？
眼前的水雾终究还是凝成了泪水掉了下去，封晚知道，从见到纪丛风开始，她的那颗心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他偏移了。
·
封晚和纪丛风并没有说开，那天分开以后两个人打算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只是封晚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出来，那个逼她跳崖的薇拉就已经找上门了。
封晚在庄园外面看到薇拉时震惊了一瞬，却还是压下了从心底返上来的那股抗拒，任由那个女人朝着自己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封晚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薇拉来找她的这件事。
“晨跑？”薇拉很快走到封晚近前，跟封晚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往前小跑着。
封晚脚步慢了下来，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缓缓走着。
“嗯。”她应了一声看向薇拉，“薇拉，我没记错吧？”
“没记错，封小姐好记性。”
薇拉一边笑着回答，一边上下打量着封晚。
这个女人比她小很多岁，甚至比纪丛风都要小将近两岁。
年轻的活力在封晚的脸上展露无遗。
薇拉忽然多了几分嫉妒。
她比纪丛风年纪大，时至今日脸上甚至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和面前的封晚相比，薇拉简直没有什么竞争力。
“我想薇拉小姐来这里……应该不是来夸我的。”
封晚把薇拉对她的打量尽收眼底，声音淡淡。
薇拉怔了一下，看向封晚的眼神变得复杂。
“有人说过……你跟阿风说话时很像吗？”薇拉说。
“有过。”封晚目视前方，声音冷淡，“丛尧。”
薇拉皱了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像？”
封晚顿了顿，而后偏头看向薇拉，“你想听？”
“当然！”
“因为我遇见他的时候年纪小，时间一长，很多事情就变得像了。”
“怎么，薇拉小姐去年说的‘十四年’，还比不上我的九年吗？”
封晚看向薇拉的目光没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