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香的(第2页)

 这又是山里出来的鱼?

 得有八九斤了吧。

 林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追了上去。

 不远处,静立在水中的徐鹤霄面露忧色,林绮入水都三分钟了,怎么还不上来?

 徐鹤霄一咬牙,奋力朝林绮的方向游去。

 哗啦——

 林绮破水而出,她手里抓着一根水草的两端,而水草的中间正穿过一条大鱼,大鱼剧烈挣扎,泛起阵阵水波。

 她将水草的头尾绑到一起,环成了一个圈,并将圈套在自己的手上。

 然而圈有点大,脱落了,她眼疾手快抓住,抬头朝徐鹤霄看来,“过来,拿。”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分崩瓦解,尽数散去。

 徐鹤霄游过来,听话地抓住那个圈。

 “还有两条,我去抓,你在这里,等!”林绮交代完,人又扎入水里,没了踪影。

 徐鹤霄怔怔看着一圈圈水纹,又低头看向手里那足有八九斤重的大鱼,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么大的鱼,她怎么抓住的?

 林绮说三条,那便是三条,一条比一条大,全部抓住,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她将另外两条也用水草绑好,交给徐鹤霄,自己则开始搓澡,顺道搓一搓身上的衣服。

 “能把它们带上岸吗?”林绮问。

 三条鱼一共有三十斤还多一些,力道极大。

 徐鹤霄此时两只手都用上了,几次差点被它们挣脱,于是,他苦笑,“这里到岸边的距离还有百米呢,恐怕不行。”

 林绮点头,“我猜也是。那我一条,你两条?”

 “好。”徐鹤霄回答。

 两人一起朝岸边走去,默契地没有提下午的事情。

 到了岸上,林绮把衣服拿出来,给徐鹤霄,“去换。”

 徐鹤霄拿着衣服,心情复杂,到底是没拒绝。

 徐鹤霄换衣服的时候,林绮就开始吃包子,她晚餐还没吃,也饿了。

 见她低头,吃得香甜,本来只打算换外衣的徐鹤霄,干脆把自己剥光光。从里到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反正,她这个小傻子也没有男女的意识。

 整个过程,林绮都没抬过头。

 “不是买给我的么,你怎么自己先吃上了?”徐鹤霄郁闷道。

 “还有,很多。”林绮递给他一大包油纸包裹着的肉包子,并叮嘱,“你吃多一些,太瘦,还矮!”

 徐鹤霄一噎,无法反驳,拿起一个包子,用力咬下去,愤愤道,“我会长高的。”

 林绮不置可否,她也要长高。

 基于要长高这一个信念,林绮将两条鱼分给徐鹤霄时,徐鹤霄没有拒绝。

 徐鹤霄背着背篓,提着两条鱼,林绮自己则提着一条,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金黄的稻田,向着知青点走去。

 回到知青点,徐鹤霄把背篓还给林绮,问,“明天去山洞么?”

 林绮摇头,“不去。”

 明康健他们约了她明天去捕猎。

 得到这个回复,徐鹤霄有些失望,“那后天呢?”

 “去。”林绮道。

 徐鹤霄这才满意了,“那我们后天见。”

 习惯了林绮晚归,这一次,知青点的人很淡定。

 “你一天都没在知青点。”简同一像是特地蹲守林绮,林绮一进门,他便开口道。

 林绮嗯一声,将手里的大鱼抛向他,“吃个,宵夜么?”

 “嚯!好大一条鱼!那必须吃啊!”简同一笑眯了眼睛。

 林绮却没管他,而是朝房间走去。

 她要换个衣服,还要将身上的衣服过一遍水,晾晒起来。

 “靠靠靠,这么大的鱼,怎么得到的?”赵毅激动得直爆粗口。

 “这得有十斤了吧,河里竟然有这么大的鱼,太出乎意料了!”莫名扬两眼放光。

 “别看了,快去生火啊,今天不是跟陶大婶借了点酸菜回来吗,我们吃个酸菜鱼。”

 “酸菜鱼好,我们新买的搪瓷盆刚好派上用场。”

 “我去洗姜蒜。”

 “要是有酒就好了,大家还能喝个小酒。”

 “........”

 知青点忙得热火朝天,草棚里却安静极了。

 徐鹤霄打着饱嗝,拎着两条鱼跨入那破旧的茅草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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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啦?”徐老头坐在石头砌的灶台前,“我在煮姜汤,你放一些拐枣蜜,喝上个两碗再睡。”

 徐鹤霄嗯一声,“恐怕没法那么快睡觉。”

 徐老头扭头,“为什么——”

 他的话在看见徐鹤霄手里的两条大鱼时,戛然而止。

 “林绮在河里抓的,抓了三条,给了我两条。”徐鹤霄不等自家爷爷问,自己先说了。

 “这么大的鱼啊,你爷爷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了。”也很久没吃过。

 “我一会儿把它们砍块,煎了,留着慢慢吃。”徐鹤霄道。他们住的地方和村里其他人家有一段距离,风又是从村里的方向吹来的,他煎鱼的味道飘不到村里去,他倒不用担心。

 “多放一点盐,可以存久一点。”徐老头道。

 徐鹤霄嗯一声,油和盐都可以多放一些,林绮煎了满满一瓦罐的油,给了他一半,他不缺。

 徐鹤霄煎鱼的工具是一块薄石板,这还是和林绮学的。

 两条鱼,二十多斤,砍成块,一块块煎得金黄焦香,徐老头闻着味道,眉眼舒展,“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您还没尝呢,就断定它们好吃啊?”徐鹤霄夹起一块,“您尝尝?”

 “不尝了,晚上吃了三个肉包子,撑着了。”徐老头回味着白面和猪肉的味道,“好久没吃包子了,你下次见着林绮丫头,帮我跟她说声谢谢。”

 徐鹤霄嗯一声,“好。”

 鱼块放到瓦罐里,装了满满一瓦罐。

 这一夜,徐鹤霄的鼻尖是浓浓的煎鱼的香味,连梦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