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国看着这广场上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官员们。
长舒一口气。
说：“陛下怜我年事已高，允了我回漓洲老家养老。”
“当真？”百官们都围了上来：“陛下当真愿意放相国大人离开京城？”
“相国大人，我等都是辅佐先帝的肱骨，而今女子当道，搅弄朝堂，我等身为男儿郎，实在是面上无光！”
“索幸有相国大人在前，如今这官，想来不做也罢！”
说着，便已经有人取下了自己头顶上的官帽扔在了地上。
沈长宁远远地看着，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来。
她就知道，这些人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地臣服。
“陛下……”东陵看着他们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为女子谋事，是他们毕生之耻一样。
“罢了，且让他们自个儿闹腾去吧。”
“闹腾够了，心也就该收回来了。”
反正，她也没打算要留着这群老东西。
腐朽的王朝，连着血液都一并变得腐烂不堪了。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
百官们看着戚相国一步步朝着宫门口走去的景象，仿佛看到了崭新的希望。
“我不服女帝！”
“我本是畅游天地的儿郎，如今却要我屈居于女子之下，让我这等好儿郎的颜面何在！”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无数个。
戚相国转身，用一双苍老的眼睛缓缓看向他们。
嗫嚅这唇，道：“诸位……”
“新帝仁善，是我年事已高，执意要告老还乡，可诸位尚且年轻，还有大好前程，莫要因一时糊涂，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大概是戚相国想要给他们的最后一点儿忠告。
因为他看见了。
看见了那位女帝，此时此刻，她也正在看着，她一直都在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