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你……”沈长宁哽咽着，她紧抓着他的手，眸子弥水雾。
“公主不哭，想来燕王心中惦念着殿下，定会想法子活下去。”
谢衍轻轻笑着宽慰她，他总是舍不得让沈长宁太过于伤心的。
“公主向来要强，如今这般哭鼻子，怕是要叫人笑话的。”
温柔如春风的嗓音，轻轻拂过她的心田。
沈长宁鼻尖发酸，眼泪也汹涌的更加厉害了。
“阿衍，谢谢你……谢谢你。”
她知道，谢衍能如此说，燕行止至少有一半的几率是能活的。
“那他活着，还是尸傀吗？”
“嗯，是尸傀，不过往后不会再受祁连铮控制了，若能活下来，大抵会成为野兽一般的存在，没有自主意识。”
也就是说，他会是个无人操控的尸傀，会随时随地发狂暴走，也会随时杀人。
沈长宁痛苦地闭上双眼，她知道这样的燕行止，是很危险的，他也许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可沈长宁的私心只想让他活下来罢了。
他大概会寻一个安静偏远的地方，为自己找一巢穴，安静地等待死亡降临。
无论活下来与否，他都会如此。
但谢衍不会告诉她，他不想让沈长宁知道太多关于燕行止的事情，那样只会让她越发悲痛罢了。
“那你呢？”
沈长宁看向他，身上的衫子薄，做噩梦时，又出了一身的汗。
“你……可有受伤？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可是谢衍，我也希望你是好好的，是健康的。”
若是让燕行止活下去的代价，是伤害谢衍，那她又该怎么办？
她总该是要取舍一个的。
谢衍笑了笑：“公主以往那般聪明，怎么如今反而糊涂了？”
“谢某惜命，怎会舍得以伤害自己的法子，去挽救一个与我无甚相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