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出了质疑。
张洵一一行礼,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巾子来蒙住了双眼,又戴上了用羊肠做的手套。
女人们噤了声。
窗幔中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腕来。
手指轻轻搭上。
偌大的凤仪宫安静到落针可闻。
香炉里香烟袅袅,沈乐央最是沉不住气,忙问:“母后到底怎么样了?你这大夫,倒是会故作玄虚。”
张洵面色微变,忙起身立于一旁。
缓缓道:“皇后娘娘的身子,是太过于操劳致使心力衰竭,不过若是好好调养,倒也无甚大碍。”
闻言,有人欢喜有人忧。
忧的,当然是皇贵妃徐氏了。
这老贱人居然还能活着。
“老奴见过长公主,陛下让奴才过来,询问皇后娘娘凤体可否安康。”
阮公公出现的恰到好处。
张洵在一旁施针。
那针还是沈长宁从库房里找出来赠予张洵的一副金针。
“无甚大碍。”
“既无碍,嫔妾们也就无须担心了。”人群中缓缓有人开口。
各宫过来看了热闹,随后也就散去了。
临走前,郑修仪别有深意地看了沈长宁一眼。
贤妃和淑妃也只是说了些客套话就走了。
沈长宁于凉亭煮茶,对面坐的,是郑修仪。
“近日来的天光,可真是大好呢。”
“的确是在见好,想来也是多亏了有长公主在,咱们景朝的这场天灾,才能得以消散。”郑修仪笑了笑。
这皇宫里人多眼杂,但这里,是沈长宁和郑修仪会面的地方。
“修仪娘娘的父亲,近日来可好?”郑修仪笑了笑。
“多谢公主关心,嫔妾父亲,一切安好,如今正在南安城。”
“听说南安那边出现了一批私盐……”
郑修仪面色一凛:“嫔妾只是个女儿家,可不大关心这些事情。”
后宫干政,是死罪。
“无妨,随口一问罢了。”
南安成……
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了。
太子果然坐不住了。
“南安有一勾栏瓦舍,名彩云间,听说那里多出美人儿,殿下得空,倒是可以去看看的,那女不限呢。”
郑修仪轻轻勾了勾唇角。
“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