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未曾想过,若县主当真是凰女,难道那些东西,不应该是天授吗?”
天授?
景帝忽然就沉思了起来。
先前沈永安说,盛京里有疮毒,便是在梦里有仙人告诉她的,并且告知了验证方法。
但如今,却因为沈永安,无故死了好些人。
还引发了新的疫病出来。
“且在天坛里,连国师都无法带着永安县主登鼎,天降异象,青铜鼎裂,陛下……”
“这些似乎都是上天给咱们的警示。”
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这景朝的天都要变了。
阮公公说话也只是点到为止,差不多就得了。
景帝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的。
景帝敲了敲桌案,又问:“长宁如何,永安如何?阮盛,朕要听实话。”
阮公公笑了笑:“若说长公主,奴才的心里,自是偏向她的。”
“长公主自幼的仙人谷宗师们教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医术虽不精,却也能带领太医院的医士们,共商政策。”
“陛下,请饶恕奴才的无礼,奴才只想问陛下一句,距离天劫,只剩下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了。”
“陛下当真舍得,舍得将长公主祭天吗?”
“舍得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杀死吗?”
阮公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也不过是想要为那位可怜的公主,争取一点儿生的机会罢了。
阮公公是看着沈长宁长大的,自幼便被养成那样子。
可如今却也晓得,家国有难,挺身而出,收敛锋芒,悲悯世人。
“陛下,在奴才看来,长公主不惜代价救济万民,更是将所得矿山贡献给陛下,如此情怀行为,才堪称为慈悲大善。”
他想要说的是,沈永安德不配位。
一个天上的耀阳,一个地上的尘埃。
米粒之光,又如何能与日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