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雪落在他身上,冷得要命。
但没有沈长宁的允许,他不能离开。
那千钩虫就在他的体内虎视眈眈,现在沈长宁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等他找到了解蛊的法子,定要将那女人碎尸万段!
“一个瞎子罢了,能指望他做什么。”
“你怎知他是个瞎子?”
谢衍:“……猜的。”
“他自称是高望族新诞生的祭司,还会预言术,倒也不知真假。”
沈长宁说完,就听见谢衍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
“他倒也未曾骗你,只是学艺不精罢了,被人挖去了双眼,能力也不足。”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恰好知道罢了。”
沈长宁洗去了手上的血渍脏污,那人给她洗洗擦拭着。
烛光昏黄均匀,他很安静温和。
少了从前的疏离清冷,倒也多了些人情味儿。
不过这些,也就只有沈长宁才能瞧见吧。
“阿宁打算如何处置了?”
“且让他冻一晚,左右是冻不死的,脑子也好清醒清醒。”
“若还是不乖,明日就送回去。”
阿郎:“……”
他真该死啊!
就不该把逃生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女人身上。
今夜的玄机楼热闹非凡,不知怎的染了一把大火,但玄机楼固若金汤,便是熊熊烈火,也只是烧坏了玄机楼的一层表皮罢了。
次日一大早,房门推开,浩浩冷气冒着寒烟侵袭而来。
一只修长的手自身后延伸而来,将氅衣罩在了她身上,裹住了那纤细丰腴的身躯。
“命挺硬。”
院子里。
已经被冻成了冰雕的少年,依旧身形笔挺地站在庭院中央。
沈长宁知道他没死。
虽然没死,但也和死差不多了。
“殿下,您这又是从外头捡回来的阿猫阿狗?”
东陵打了热水过来泼在他身上,站在庭院中央的少年浑身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