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听到了，但似乎没什么力气睁开眼睛。
沈长宁不知道他是否难受，但看他目前的状态，应该是不好受的。
她上前蹲下来，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想要摸摸他身上还烫不烫。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的呼吸更乱了，胸膛起伏的程度也大了起来。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男人的胸膛一路向下，没入水中。
他身上还有一些伤痕没有淡去。
“阿衍……”
那本要摸向他脸颊的手，最终却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温软的指腹轻轻落在他的那些伤口上，虽然已经愈合了不少，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痕迹来。
密密麻麻……全都是。
大多都是刀剑劈砍出来的。
自那日回来后谢衍就没和她说过到底遇见了什么，更没有说，他和祁连铮之间打斗的事情。
现在沈长宁对谢衍一无所知。
她知道谢衍从来都是在藏拙，但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都不肯说。”
“怎么还和你小时候一样呢，是个犟种。”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倔强的，他可以弱一点也没关系的。
反正现在，她也不需要谢衍多么强大，他越是强大，觊觎他的人也就越多了。
这不是沈长宁想要看到的。
在大业未成之前，沈长宁只希望谢衍是好好的。
但沈长宁又哪里晓得，谢衍若是不去厮杀，那些人杀的，就是她了。
他们已经容不下沈长宁了，这次是北萧王庭的人，那下次，下下次呢？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不知道，那就一直这样不知道下去，也挺好的。
“阿衍，你还是好烫，怎么体温还还没有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