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瞳孔一缩，那利箭速度快到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然而却并没有任何痛感传来。
“啧！”
一声轻叹在耳边落下。
“死小子明还真是硬，手脚都射穿好几天了还能活着，怪不得当年能克死自己的母亲。”
几道孩童的声音传来，沈长宁循声望去，那破败不堪的庭院内，那衣衫破烂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一支已经被折断的箭矢嵌入了小腿中。
手臂和肩膀上都有。
脸上的血污已经遮挡了他本来的面貌。
使得沈长宁根本就看不清。
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谢衍。
幼年时期的谢衍。
即便是在面对那一群衣衫华丽的孩子时，他的眼眸也很平静，但沈长宁还是看到了他眸底那汹涌的杀机。
她的手穿过了孩子的身体，沈长宁这才惊觉自己这是进入到谢衍幼年的世界了。
可她现在应该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过去吗？
她想要回到的，是当年被钉在绞刑架上的时候。
“谢衍！”
“死小子，命挺硬，哥哥们，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渴了好多天了吧，不妨各位哥哥们，给他润润？”
耳边是周围孩子们的哄笑声。
沈长宁瞧着那时候的谢衍，约莫五六岁。
很小，很瘦，可那双眼睛却漂亮的不像话。
天上的太阳很大，正值盛夏。
一群孩子围着谢衍脱裤子，沈长宁瞳孔一缩，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忙冲上前。
“住手！”
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在过去面前，她只能看着谢衍去经历这一切，而不能插手，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那些个孩子在他身上发泄够了，笑嘻嘻地离开了。
沈长宁看他在一堆泥泞中挣扎着，他掏出藏在石头下面的小刀，割开小腿，将那支插进去的箭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