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有人的手里都拿出了铁锤，那铁锤重重砸在冰雕上的声音很清脆，很动听。
一声又一声。
他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被敲的支离破碎，飞溅的血碴子刺破了他的肌肤，渗了出了猩红的血迹来。
“都没吃饭吗？用力砸，定要将他们给本太子砸成粉碎，本太子瞧着这些低贱的奴隶都恶心！”
“哈哈哈哈，痛快！实在是痛快！”
耶律齐放声大笑着，仿佛眼前这残忍的一幕，是一场令他酣畅淋漓的战斗，让他浑身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只有铁锤砸在他们尸体上的声音。
残肢断臂掉落在地上，骨头清晰可见。
头颅滚落到了他的面前，明明是闭着眼请的，却看着他们好像都死不瞑目。
头颅很硬，一锤下去砸不碎。
不……不要……
那里面不仅有他的伙伴，还有他的族人啊！
全都死了，死无全尸……
碎了，全都碎了，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出来，他们将这些尸体碎块儿清扫出去，扔在了外面。
官驿外有很多其他地方涌进来的流民。
他们看见从里面扔出来的东西，好似带着血，像是人的四肢。
脑袋都被砸的不成样子了。
是人，是人！
是被冻死了的人！
不，那些碎裂的尸块儿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是人，而是香喷喷的肉！
但凡是能下肚的，在他们看来，都是美味佳肴，又何况是被扔出来不要的。
起初一些流民还在犹豫，但看着他们纷纷上前哄抢，饥肠辘辘之下，人的理智和底线，都是可以不复存在的。
善恶一念间。
他们没有烧杀抢掠，只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吃而已。
盛京繁华迷人眼，这种东西，于他们而言，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玉奴就那般愣愣地看着，看着他们去哄抢尸块儿，不过转瞬间，一堆尸块儿就已经被抢了个干净。
耶律齐瞧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快意舒畅极了。
“哈哈哈，千华，看见了吗？”
“那就是你的伙伴，你的族人，你看，他们也是人，但他们要吃了他们！”
“千华，本太子这可是在做好事，若不是本太子，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今天就会饿死，千华，你这么善良，肯定会不忍心看着他们被生生饿死的，对吗？”
“所以……用他们去喂饱这些流民，是仁慈，是积德，哈哈哈！”
耶律齐猖狂地大笑了起来。
疯子，他完全就是个十足十的疯子。
“公主，那耶律太子当真好恶毒！”
不远处的马车外，东陵将刚刚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将人冻死也就罢了，还要敲碎了扔出去，让流民们哄抢，他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啊！”
东陵跺了跺脚，都快要饿死了。
外头天寒地冻，马车里却是温暖如春。
沈长宁放下了帘子，慵懒的嗓音从里头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