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你要信我,老臣对陛下对大景,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啊,是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事来的!”
宁国公现在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
他上阵杀敌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但现在却有了。
宁国公紧抓着沈长安的手,述说着自己的忠心。
沈长安却眼神冰冷。
“忠心?”他冷笑了声,说:“那国公爷可知陆南淮今日又做了些什么好事?”
国公爷愣住了,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他当真是个不长记性的蠢货,竟在公主府门口大放厥词,污了长宁名声,更是在公主府逼死了一妇人,纵容下属对百姓拔刀相向。”
“孤倒是不知,原来国公府竟是已经嚣张到了这种程度,可以藐视天威了。”
沈长安的话,无疑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宁国公的身上。
若是换做以前,景帝和太子是不会管这茬事的,无非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世道本就如此。
可现在不一样。
群情激愤,百姓们已经写了血书,哀求陛下将永安驱逐。
便是在如此风口浪尖上,国公府都还不消停。
这不是在火上浇油是在做什么?
分明就是自己作死,如今沈长安也是救不了陆南淮了。
“殿下,殿下冤枉啊!”
“我儿南淮是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求殿下明察!”
“孤明察有何用,要陛下明察秋毫。”
“殿下是不肯帮了?”宁国公一张老脸瞬间就灰败了下去。
眼里满是沧桑。
沈长安的眼睛里藏着深意:“不然国公爷以为,孤是来宫里看热闹了吗?”
国公爷的眼睛立马就湿润了。
“老臣……谢过殿下大恩。”
沈长安叹了口气,又说:“不过国公爷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眼下南淮已经被下入了诏狱,诏狱的事,孤是无权去管的。”
“什么?”国公爷身子一抖:“诏狱?”
“我儿南淮竟是下了诏狱?!”
他像是感到十分不可置信一样。
下诏狱,那就说明是陛下亲自下的令。
不过就是死了个妇人,对长公主说了两句不大好听的话罢了,怎的陛下还要将他下入诏狱之中?
但凡是进了诏狱的人,就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就算是能活着出来,这辈子也就毁了,终其一生都将活在耻辱之中。
区区小事,陛下为何要动怒至此啊!
宁国公很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孤先前就已经提醒过南淮,要他同永安疏离些,莫要去公主府找不痛快,他倒是忘得快,若是能在诏狱里吃个记性教训,倒也不是不可的。”
但进了诏狱,那哪儿是吃记性长教训那么简单啊。
诏狱里那些人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且不论家世背景,只要进了诏狱,只要不死,那就随他们怎么折磨了。
所谓诏狱,便是被称之为人间炼狱的修罗地。
“殿下……”国公爷老眼里闪动着泪花。
他就那么一个儿子啊,要是死在诏狱,他这辈子也就没什么仰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