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沈永安被带走，凤仪宫里安静了许久，楚皇后似才想起来，外头还站着个人。
“容秋，那谢衍如何了？”
容秋往外头看了一眼，冷哼道：“倒也当真是个硬骨头，快一个时辰了，还站着。”
外头的风雪很大，他的眉宇间和发上，都落下了厚厚的一层寒霜。
楚皇后喝了安神汤，心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些。
轻轻拨弄着护甲，轻呵了口气。
道：“去请谢世子进来，顺便让小厨房熬一碗驱寒的汤来。”
“是。”
“谢世子，请。”
楚皇后从不会派人去苛待谢衍，只是会略微添一把火罢了。
以前晓得沈长宁素爱折磨他，只是折磨了这般久，那贱骨头竟还活着，当真是命硬。
“走近些，离那么远作甚，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楚皇后已经不想再为沈永安的事情去伤神了，这些日子，她总觉得自己脸上都多了好些皱纹。
看来是真的老了。
在这后宫里，皇后算不得容颜绝色，只是那周身气度雍容华贵，无人能及，且皇室向来都有规矩，不论景帝再怎么宠谁。
每逢初一十五，都是前往凤仪宫的日子，这是宗族定下的规矩，就算是皇帝也不得违反。
谢衍沉默不语，就连眸子里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楚皇后只当他是这些年被沈长宁欺负到连脾气都没有了，寄人篱下，性格唯唯诺诺倒也正常。
倒是那张皮囊，的确堪称绝色。
那样一张脸，就算是女人看了也会自愧不如，若是能剥下来……
楚皇后眸光微闪，看他没有动作，脸上的笑容逐渐趋于温和。
她甚至上前，似想要触碰谢衍的手，但却被躲开了。
“瞧你，如此害怕本宫，本宫是长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