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很乱。
少年翻身,第一时间摸到了她的手,很凉。
明明床上有汤婆子,旁边还放着暖炉,怎的还这般凉?
那观音毒的毒性,当真如此猛烈吗?
可谢衍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时,却是一片滚烫。
她发烧了。
谢衍抿唇,幽幽黑眸里闪烁着犹豫不定的光芒。
“公主,公主?”谢衍唤了两声,沈长宁都没有回答。
她是真的冰冷。
谢衍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躺下,将人圈进自己的怀里。
她现在似乎正在饱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不知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她开始说一些胡话。
又似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谢衍,谢衍对不起……”
她一直唤着谢衍的名字,一直说着对不起,声音里带着浅浅的哭腔。
谢衍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
是在为从前做过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吗?
可谢衍知道,沈长宁不是那样的人。
如烈阳一样骄傲的公主,又怎会低头认错。
那她又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宽大且温暖的手,温柔地落在了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很快,沈长宁就在他这般安抚下彻底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奴婢们在院子里扫昨晚下的冰雹,那天气着实诡异,又是雨又是雪又是冰雹的,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东陵照例去屋子里伺候沈长宁,去了才发现人根本就不在屋子里。
“谢世子,可曾见过公主殿下?”
谢衍起得早,他需得去后院干活,才能换来一碗饭吃。
“公主病了,在我的房里。”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信息。
东陵瞪大了双眼,手里的铜盆都险些掉地上去了。
“公、公主怎会在世子的房里?”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