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中，身着藏蓝色棉衣棉裤、外罩烟栗色烫暗金纹圆寿字长马褂的金老爷子，四平八稳站在大门内。
一双手揣在棉衣袖子里，端起架子，微微扬着下巴，姿态睥睨：
“我说小子，爷爷我从未接诊过你抬来的人，何故赖我金家头上？”
“论医术，甭说中州这一块儿了，就是放眼全国，我们金家都是祖师爷那一辈的。”
“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偷用了我们金家的药方、却没经过我的指导？”
论气人，金老爷子也是一把好手。
论骂人，他也不遑多让。
北方老爷们儿也许嘴巴笨，可是，骂人时候你试试看，不存在滴~
哪怕给你当长辈，都能换着花样儿气死你！
章光本就心虚，被人家这么一戳穿，愈发心里有鬼了。
他自认为伙同金瓜偷秘方这桩事，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
金老爷子应该不会知道。
如今，人家能说出这番话，一定是本领高超，自己看出了病人的端倪。
他抬来的这人，的确是吃了那一剂壮阳秘方，才会变成如今这个下场。
但是！
章光干销售这么多年，咋可能在气势上输了阵？
“你胡扯！”章光跳脚地指着金老爷子吼吼：
“这明明就是你们金家人给看的诊、开的药方！”
“哦？我们金家谁给这人看的诊？你给我指名道姓一下！”金老爷子硬气得很。
“金瓜！”章光开门见山，麻溜地就把金瓜给卖了。
司辰与金老爷子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了。
金老爷子哼的一声，冷笑，吩咐道：
“桔子，去喊你堂哥过来，咱们当堂对质。”
章光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把担架抬进来。
“慢着！”司辰出声，把人拦住了。
“干啥？”章光眼睛一瞪，就想推搡司辰。
司辰的保镖立马上前，一把将人推出去，下一秒，拔枪！
“老实点！滚出去！！！”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外面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司辰这才不疾不徐说道：“人，究竟是不是吃了金家的方子才变成这副模样的，目前尚未有定论，你们就不要强行把人抬进来了，免得说不清道不明。”
章光等人一脸的悻悻，却不得不屈从，老老实实待在门外。
……
五分钟后。
金桔带着金瓜哒哒哒跑来了，金瓜一看是章光，心下一阵阵地叫糟。
他是个怂包货，不敢吭气，唯唯诺诺地躲在金桔身后。
金瓜爹妈也风风火火跟来了，生怕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影响到最近稍微给老爷子留下好印象的儿子。
章光连一秒犹豫都没有，顺嘴就给金瓜卖了：
“金瓜，我这朋友可是你给看的诊，诊金加药钱，可是足足一千块，你忘了吗？”
他那语气里，多少是带着点威胁味道的。
金瓜卖给他10张秘方，共计1000元。
吓得腿软的金瓜，哆嗦着嘴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那一千块，他早都赌光了！
金瓜爹妈也是知道儿子德行的，一猜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他们这些人都默认为老爷子是不清楚的。
金老爷子乐得给他们演戏看，也就装不知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