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立把众人带到了第八层角落的房间门口。
这房间不大，但是凌安玲这十几年来的住处。
房间外面靠近阳台的地方，还有凌安玲种的一些花。
简单而朴素。
很难想象，当年叱咤风云的秩序境强者退休后的生活居然如此简单。
“玲姐就在里面。”顾秦立道，“进去吧。”
凌啸山伸出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凌安玲躺在病床上，凌峰和风天雷正在照顾她。
看到床上苍老得不成模样的凌安玲，凌啸山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四哥。”凌安玲倒是让凌峰扶了起来，看向了来者：“怎么，认不出来了？我是不是老得过头了？”
“阿玲，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凌啸山不敢相信地走近，满脸骇然地望着眼前苍老的女人。
这是他的小妹，也是凌家上下都最宠爱的人。
可现在却成了一个皱巴巴，脸色苍白，柔弱不堪的老太婆。
相比之下，他和凌臣武虽然白发满头，但依旧是健步如飞，身体硬朗，跟凌安玲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说凌安玲比他们年长三十岁，都有人相信。
“二哥第一次见我，也是这般反应。”凌安玲疲惫一笑，“这些年，你们看起来都过得不错。”
凌啸山满心愧疚。
“阿玲，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不用说了。”凌安玲摇摇头，“我都知道。”
她抬起头，看向凌啸山身后地凌臣武。
“五哥，你比之前更年轻了。”
“我......突破显圣了。”
本来是自豪的话，可凌臣武此刻说的却复杂无比，甚至还有一丝愧疚。
“突破好啊，突破了，可以再活不少时日，也可以有更强大的力量守护京都。”凌安玲笑笑，“不像我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凌峰，他知道凌安玲是因为保护学院，保护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然凌安玲还有机会参透秩序，成为显圣。
如今，不可能了。
“你们既然会来，说明见过了阿天，是吗？”
“是。”凌啸山点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实力已经到了那种地步。我和老五被他一个照面击败.......”
他们俩如今低头，也有当日那一战的原因。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凌常胜如今的实力。
当年的凌天，就已经超凡绝伦，无人可敌。
如今，依旧无人可敌。
而且，更加无人可敌！
这一份实力，已经足以震慑住整个凌家了。
“这就说明，你们当初看走了眼。把宝压在凌觉民身上，最后的结果呢？”凌安玲冷笑，“培养出来的，不光不是天夏国的守护神，还成了天夏国的叛徒！”
“一个人的品行，决定了一切。”
“若非二哥力保，那凌觉民能活到现在吗？”
两人沉默不言。
他们无力反驳。
“好了，今日你们既然来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凌安玲似乎已经发泄完了这些年的不满，她指着凌峰道：“看到了吧？这小子是江南高等学院最杰出的学生，为了他，二哥还跟小顾打了赌，赌他比你们凌家年轻一代所有人都要强！”